裴折意识混乱,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显然不可能回答他。
金陵九肺腑中满是酸意,将人抱在自己怀里,愤愤地咬了咬裴折的耳朵:“你是我的,不管你还惦记着谁,你们都没有可能,你是我的……”
竹床底下埋了火炭,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两人被热得出了一身汗。
根据柳先生的嘱咐,为了更好的发汗,将余毒清理干净,裴折身上的衣物都除去了。
金陵九只穿着一层薄薄的里衣,此时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几近透明。
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金陵九没怎么迟疑,将里衣除去了。
两人挨在一起,中间没有任何阻碍,彼此身体上的热度逐渐同步。
金陵九心里的醋意慢慢平息,被灼热的感觉取代,他脸上浮起一片红意,搂在裴折腰腹的胳膊越来越僵硬。
他早就知道自己对裴折有欲念,无论是他的情感,还是他的理智,都渴望着怀里的人。这种渴望有如无法熄灭的火,从心里烧到四肢百骸,将他的理智烧成灰烬。
往上会触碰到不该触碰的地方,往下也会蹭到不该碰的地方,金陵九眼底泛起一点猩红,他感觉自己用了毕生的忍耐力,才勉强克制住了心底的蠢蠢欲动。
裴折是读书人,一个大户人家出来的读书人,虽然吃穿用度不似旁的公子少爷那般讲究,但也是不差的,算得上是娇生惯养。
一身光滑细腻的皮肤,不比女子的柔软,因为习武的缘故,他身上有一层薄薄的肌肉,摸起来手感很好,有种柔韧的力量感。
金陵九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摒除内心的杂念,贴在裴折腹部的手用力,将人更紧地按在自己怀里。
如果裴折现在是醒着的,他肯定会忍不住将人摁在身下,好好欺负个遍。
但现在不行。
金陵九将裴折额前的头发拨开,因为发汗的缘故,发梢带着濡湿的水渍,他弄了半天才弄好。
小骗子只有这种时候才会乖乖的任他摆布,平常跟狐狸似的,精明得不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身体上的痛苦拉长了对时间的感知,似乎过去了很长时间,但从窗户中透进来的光亮来看,此时应当还未到傍晚。
金陵九皱着眉头,有些纠结,他不是重欲之人,但也绝非柳下惠,怀抱着心爱之人,自然会生出些旖旎的心思。
“裴折……”
胸口中热烈的感情随着呼唤声释放出来,金陵九低下头,埋在裴折肩窝,慢慢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两人一直在竹床上待到入夜,柳先生安排云无恙点了几盏烛灯,送进屋内。
屏风阻挡了视线,只能看到竹床上有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好不亲昵。
云无恙尴尬不已,连忙低下头:“九公子,我将烛灯放在屏风旁边,柳先生托我告诉你,等公子的脸色恢复正常,唇色不再青紫,就证明余毒彻底清除了。”
屋门开启又关上,微弱的风冲进来,将烛灯的火焰吹得摇曳起来。
借着昏黄的光亮,金陵九仔细端详了一下裴折的脸色,稍稍安了心。
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但看上去比进来之时好了不知多少倍,不再透着奄奄一息的死气了。
他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裴折脸上的汗,将人往怀里抱了抱。
身上的黏腻很不舒服,在今日之前,金陵九从未想过,他会做这种事,还是心甘情愿做的。
他的洁癖很严重,裴折现在的状态,已经没办法用一个“脏”字来形容了,但他却丝毫没有嫌弃,反而很乐意紧紧拥着裴折。
金陵九暗自腹诽,裴折这厮就是他的克星。
又过了约摸一个时辰,裴折完全恢复正常,金陵九就抱着他离开了竹床所在的房间。
两个人浑身是汗,仿佛刚从水里面捞出来一样,湿漉漉的。
草药和汗味交织在一起,融成一种古怪的气味,熏得金陵九不停皱眉。
之前沐浴的房间里,已经备好了热水,金陵九抱着裴折进了房间,将他放进去,然后自己也跟着进入木桶。
木桶有些小,坐不开两个人,金陵九将裴折抱在怀里,给他冲洗擦身。
经过白天的折磨,他现在已经能够做到心无旁骛了,很快将裴折洗干净,然后又把自己收拾好。
等到要离开房间的时候,金陵九突然发现,旁边的木桶不是空的,里面也灌满了热水,显然是给他们两个准备的,一人一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