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是偷来抢来的最好吃,光头是不情愿的时候最好摸。
一向说不的人那么配合,方姜不习惯。“你太乖了,大大减少了我的乐趣。”
周至看她两秒,抓住自己衣服的前襟往床边躲,装作大声喊:“不要呀,救命啊!放手呀,你这个坏人。呜呜。放手。”
“戏精,表演太浮夸了。”
方姜乐不可支,笑倒在周至怀里。两人本来肩并肩靠在床头说话,这会儿她放弃光头,半抱住周至,周至只觉得胸前温热,沉甸甸的。
趴在床尾的杠开不甘寂寞,听到主人喊救命,踩着两人的身体走上来,可是一向爱抚摸她的主人被人压着,腾不开手。杠开气呼呼地来回踩,最后发现没法插入两人之间,它不愿就这么睡回去,干脆趴在周至的大腿上。
周至上半身被方姜压着,下半身被狗压着,重得十分销魂。
趴在胸口的方姜笑够了,也不躺回去,就这么问她:“干嘛那么配合我。”
“觉得你好像有点不高兴。”
“不问?”
“等你自己说。”
“要是我不说呢?”
“那可能是没到说的时候。”
方姜掐她腰,“你以为自己是古龙啊,重来。你重来!”
大明星选错了职业,那么喜欢喊卡重来,实在该去做导演。
“你和菊次郎见面,聊了那么久,又喝了许多酒,按理说应该回家休息,怎么会来找我?”
“想找你就来找你咯。”
“到底谁是古龙。”
“是你问的不好,重来。”
“好好好。”被人压住,动弹不得,压住她的那个人像是失去全部力气,叫人不忍心推开她。“不开心?”
“唔,有一点。”
“为了什么?”
“其实来的时候心情很复杂,兴奋、激动、也很彷徨,我快要去演菊次郎的电影了。周至,我能演好那个角色吗?”方姜以为自己说不出口。
一直以来,别人问她开心吗,她总说开心,最不济也有个还好,只有孟时桢和宋圆能看到她颓唐的一面。父母从小教育她,无论好不好,就要表现出我很好的样子。除了亲人,没人会真正在意你好还是不好,一旦露怯,自己先输了一场。她身体力行将父母的教导施行的很好,隐藏真我,展现别人想看的一面是她的特长,无往不利。
可是当每一个“糟透了”被“很好”代替,她都觉得疲惫,好像有一个自己一次次地被另一个自己否定。
和演戏一样,明明只有三分演技,别人却要夸到九分,外部评论和主观感知相悖,无论是哪种言过其实都叫人难受。
演艺圈残酷又浮夸,通稿、粉丝光环满天飞,真与假始终被模糊了边界,有些明星因此自我膨胀,产生错觉,认为自己的的确确担得起“演技好”三个字,觉得全世界欠她大满贯的奖项。
方姜不是,她比谁都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到底几斤几两。甚至,在演技在这方面,她没有自信。即便演艺事业是她迄今为止最成功的一件事,她也觉得这是她最不擅长的一件事。国产剧的规则她已摸透,知道自己随意发挥,胜任有余,但是面对菊次郎,她心虚。
“如果不能,导演怎么会选你?不信自己也该信导演啊。菊次郎诶,不是哪个阿猫阿狗,他的电影在豆瓣上最低分是分,cult片,cult片评分一向低,能到7分就是神作,怎么都好过你之前那些电影电视剧。交给导演就好啦,反正好不好是他的锅。”
“他选我,更看重的是我的形象符合角色,有知名度,LGBT人群中的知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