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书房后,颜银拿起笔一顿,他看向季殊,“你去库房陪阿乔。”
“好。”
季殊立刻放下没写完的字,无视巴巴看来的云阀,大步走出书房。
“阿乔。”
季殊走近后,按着云乔的肩膀把人转过来,仔细又仔细地看了后,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云乔把挑出来的十来本书放到季殊手上,再转回去继续翻书,“七爷爷让你来的?”
“嗯。”
季殊点了点头,然后迟疑地道,“他好像……对我的脸有意见。”
就是目光扫过,总会凝滞一瞬思索些什么。
云乔冷不丁被季殊逗笑了,他再次侧身抬眸看季殊,仔细打量后,他有了大致的答案,“因为你不笑吧,阿笙爷爷很爱笑,是特别温柔的人。”
这就导致和季久笙很熟的颜银看季殊略割裂。
云乔脚尖一踮,安抚性往季殊脸颊亲了亲,“等爷爷多看你几日就好了。你就是你,爷爷没有恶意。”
但他和季殊多少都因为和季久笙的些微相似享受了这些人的移情,而这只是他们最开始能有机会结缘加深彼此羁绊的一个契机。
季殊轻轻点了一下头,因为云乔也因为这些人,他突然对他那个没见过面的叔爷爷更多了些兴趣。
对比云乔,他这个亲侄孙对季久笙的了解寥寥,仅限于他上次随手查的资料。
半个小时后,云乔季殊带着书回到书房,颜银也将他记得的药单按照时间和他标注的病况完全记录了下来,这对云乔的研究和季殊的病都很重要。
季殊也在颜银又一次看过来后,乖乖回到之前的位置上,在云乔的指点和纠正下,继续把几页大字写完了。
“自己偷偷学,怎么不来问我?”
云乔收起季殊写的字,再顺口问道。他在家时,每晚都会抽一点时间在书房里指点云阀写字,季殊都是心无旁骛做自己的事情,不见有什么兴趣。
季殊嘴.巴动了动,也没法说他上辈子养病闲来无事,学了几天。
而且还是照着云乔发在平台账号的大字临摹着写的,君诺的名字也源自于此。如果按照前世网友们的说法,他应该属于云乔的骨灰级粉丝,不狂热,却是又早又持.久的那批。
这一世,君诺的名字真正定下也是今年年初他醒来不久后的事情。
更早完成写字的云阀和略微混熟的颜银悄悄话,“我嫂子真可爱。”
看起来面瘫又冷漠,却是需要发掘才能感受到的可爱。
总之,云阀早忘了自己曾经多害怕季殊的事情了,这会儿也在努力帮季殊给颜银刷好感度。
颜银看去云阀,抬起手在云阀的卷毛上揉了揉,再少许认可地点了点头。
云阀顺“坡”上手,亲昵地摇摇颜银的手臂,“七爷爷,您当时怎么敢带我哥进山的呀,阿冬婆说我哥小时候可比我可瘦多了。”
“他比你聪明,比你稳重,我不带,他也跟着别人去。”
所以还是放到眼皮子底下更放心,而他的话没有任何夸张或要打击云阀的意思,就是事实,云乔的聪明不仅仅在记忆力和理解力上,还在为人处世和临场应变上。
以及,云乔感兴趣什么,或者决定要做什么,没人能拦住。
“你跟我来。”
云阀不明所以地跟上了颜银,随后不久他挂着两串泪珠子,狂奔回来找云乔。
“呜呜呜……”
“怎么啦?”
云乔把云阀抱起哄,对上颜银少许歉意的目光,只能继续哄云阀,“别哭,我和你嫂子在呢。”
“呜呜呜……有,有蛇,嗷。我摸到了!呜呜呜……还有蜈蚣,老鼠,呜呜……”
云阀被那可怕的触感吓坏了,寒毛直竖,恨不得蹿上天去,上次他只是和小菜蛇对视了一眼,都被吓哭,不久前的遭遇是个十级噩梦。
他缩在云乔怀里还感觉不够,巴巴看去更有安全感的季殊。
季殊抬起手在云阀头顶拍了拍,他很诚实地说明,“我也害怕。”
他们这种在城市长大,动物园都很少去的人,还是别轻易挑战自己对这类爬虫的接受度。
云乔哭笑不得,想起他当年跟颜银进山前也去那个小房间里待了会儿。
“你想跟七爷爷进山,就得先过这一关。”颜银肯定不是无缘无故就带云阀进那个房间,肯定是云阀自己先动了心思。
“呜呜呜……”
云阀继续哭了半个小时,被喂了几口颜银前两日从山里带来的野生花蜜后,才渐渐收了害怕。
颜银也算是见识到了娇气的娃娃是什么模样,他才给云阀看了那个房间的冰山一角,云乔当时可是跟他在里面玩了很久,和他确定毒性和攻击方式后,就敢上手去摸。
“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