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夕阳从外间照射进来,雕花的窗影将阳光切割成一片片,明明亮亮。
楚元慢悠悠地揉着皇后腰间的软肉,语气绵长:“皇后怎地不写了。”
“怎么、怎么写……”李乐兮后悔极了,就不该惹这个魔头。
楚元认真想了想,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亲了亲她的耳廓,“就写你想朕。”
一阵风从外间传了进来,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李乐兮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笔如何都不肯落下。
太羞耻了。
呼吸粗重,她整个人都被炭火烤着,尤其是腰间的那只手,着实熬人。
楚元握着她的手,引着她慢慢写下一句话:“本宫思念陛下……”
手中的力道逐渐加深,随着落笔,李乐兮紧张的心慢慢地缓和,她凝着楚元纤细的手腕,眼泪戛然而止。
楚元只帮她写一遍,撤下手腕,挪开的时候,皇后白色亵裤贴在她的腿间,她顺手就拨去了。
明明带着欲.望的动作,落在楚元的身上,瞧着又那么正经。
李乐兮哭哭戚戚地照着第一行的字去写,写了不知多久,殿内光色开始黯淡,她停了下来,回身去看,楚元依着案几睡着了。
她忽而不哭了,将笔放下,咬牙切齿,轻轻凑至楚元面前,捏着她的鼻尖。
楚元登时就醒了,目光落在她使坏的手上,“皇后写完了?”
“陛下昨夜做什么了?”李乐兮故意岔开话题,又觉得自己身陷囹圄,应该将楚元也拉下来,道:“陛下昨夜见情人去了?”
“情人近在眼前,何必偷偷摸摸。”楚元本是困顿,又见她不怕死地靠过来,心中也觉温暖。
李乐兮强自镇定下来,抿唇浅笑,依着她一道躺下,故意将方才的事情忘了。
楚元却提醒她:“皇后该穿衣裳了。”
一句话让兀自镇定的人又撩起几分涟漪。李乐兮慌乱地坐起身,四处寻找自己的衣裳。光洁的脊背上只有小衣的细带,凝白如霜雪,皎皎若月辉。
楚元看着出神,女儿家的柔美,当真让人垂涎三尺。
皇后找不到单衣,兀自焦急,回头却见楚元看她看得出神,她下意识捂住胸前,怒视楚元:“不许看。”
“朕不看你胸前,只看你背后罢了。”楚元不正经道,又觉自己不该给她留一件衣裳,索性伸手去扯那件小衣。
楚元在私下里惯来不正经,处处透着挑.逗,偏偏李乐兮又是诗书渲染长大的姑娘,冰水与温泉,总会有些不适应。
李乐兮不肯,楚元却将她按在榻上,掌心摩挲着她脸颊上的肌肤,丝滑柔软,自己心口上陡然升起一股燥热。楚元皱紧了眉眼,不悦道:“皇后可真会吸引人。”
李乐兮干瞪眼,“分明是你凑上来的……”
话没说完,就被楚元堵上嘴巴了。
她以为浅淡的触碰后,楚元就会像往常一般停止,然而随着吻加深,唇齿间的香气愈演愈烈。与往常的不同,她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只觉得她的齿间贴着自己的唇角,舌尖探过自己的舌尖,心里有股奇妙的感觉。她欲后退,却被楚元扣着腰肢。
习武之人,力气很大,让她退无可退。
楚元发现她想逃避的举止,吻得愈发深了,甚至开始试探着去寻找她的敏感。
若在以前,她是绝对不敢的。
她放过她的唇角,辗转而下,咬着脖子上的柔软,吮吸。
两人离得那么近,甚至可以感到对方的心跳声。李乐兮感觉到脖子上轻微的刺痛,与那夜脊背上略有些相似。她屏住呼吸,不敢轻颤,不敢发出低语。
在短暂的静止中,楚元放开自我,一寸寸地去贴合皇后肌肤,不敢睁眼,害怕自己由于懦弱而放开她。
渐渐地,她感受到了皇后的轻颤,双手握住被单的力道也跟愈发大,胸口甚至微微颤着,仍旧不愿打扰她。
楚元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雪白,她抬头看去,皇后眼睛闭着,唇角紧紧抿着,这是害羞的表现。
她亲吻她,她没有拒绝。
楚元心跳如擂,紧紧抓着她的手,却见皇后头顶上的泡泡变色了。
是黄色。皇后动了色.欲。
这样的皇后,她曾经想都不敢想,她忽而笑了,亲吻皇后的眉眼,轻轻开口:“皇后,你动了色.欲。”
李乐兮惊恐地睁开眼睛,对上楚元发笑的眸色。楚元轻笑,“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心诚实多了。”
李乐兮羞的偏过头去,短小的软榻上让她浑身不安,偏偏又按耐不住身体里的热流。
楚元不肯放过她,逼她睁开眼睛,“皇后,你喜欢了一个女子。”
“没有。”李乐兮开口否认,下一息,眼睫上喷洒在炙热的呼吸,她浑身都觉得发烫。
楚元笑着拨弄她肩上的长发,一根根、一缕缕地缠绕,最后绕过皇后的耳畔,露出红得不能再红的耳朵,就像是染红的面团。
她笑着咬住,“你就是喜欢女子,你在渴望女子间的欢愉。”
“没……”李乐兮还想否认,楚元捂住她的嘴巴,“嘘,别说话,再说话,朕会忍不住的。”
李乐兮不明白,星眸中漾着几分深情。
很快,楚元直起身子,呼吸微滞,低眸凝着榻上的人,而李乐兮同样望着她,唇角嫣红,浑身透着粉色。
她笑了,“皇后,该起榻了。”
李乐兮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楚元轻笑:“是不是很难受?”
李乐兮不语,她却道:“你不喜欢朕,朕就不碰你。”
言罢,她慢悠悠地地将那件写满字的单衣递给皇后,“需要冷水吗?”
李乐兮睁大眼睛,“你是故意的。”她不是傻子,只是对感情懵懂罢了,楚元看透她的心思,故意折磨她。
“朕就是故意的。”楚元承认了,她还故意说道:“朕就想看看曾经信誓旦旦不喜欢女子的皇后在难受之际是什么样的。”
李乐兮眼眶红了,看了她须臾,不肯去接自己的单衣:“脏了。”
“将就些。”楚元亲自给她穿起单衣,墨染过衣裳贴着雪白的肌肤,如果挥洒过山河落满了白雪。
穿好单衣,她推开殿门,吩咐人去备热水。南嘉疑惑,她解释道:“朕伺候皇后沐浴。”
榻上的李乐兮死死咬着牙关,楚元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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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嘉带着宫娥去准备热水,楚元在殿内晃悠,不忘和她说正经事:“朕给你父亲两万兵马,绍都城外五十里有一处营地,是朕的王军。”
大齐皇帝是有自己的王军,不听朝廷吩咐,只为皇帝一人办事。楚元有三万王军,分在两处,她将一处给了李家,等同给了皇后护命。
她停下步子,负手而立,凝着皇后:“朕知你心中不安,有这两万王军,你也算后顾无忧了。”
“陛下这是打一棒子给一颗糖吗?”李乐兮缓过来了,直起身子,双腿依旧微软,她同样看着楚元:“臣妾既已入宫,便跟定了陛下,两万王军您该自己留着,李家也并非可信。”
楚元却道:“将来在朕与你之间,李家会选择你,这也是朕给你留的后路。”
毕竟女子相爱,有太多的隐患,李家会护着皇后到最后。
李乐兮同榻上站起身,倔强地走至楚元面前:“倘若有一日,你死了,我随你而去,这是皇后该做的。”
楚元皱眉:“说的混账话,去洗澡。”她牵着李乐兮的手往外走去,李乐兮提醒她:“浴室与寝殿相通的,走这边。”
“就从外面走。”楚元也倔强地牵着她跨过殿门,雄赳赳气昂昂。
帝后一出门,宫娥就睁大了眼睛,她们都是识字的,皇后的衣襟上写满了字:本宫思念陛下。
南嘉无所畏惧,直接笑出了声,她明白陛下为何从殿外走,就为了显摆皇后对她的喜欢。
听着南嘉的笑声,李乐兮红着脸怒视:“不许笑。”
皇后惯来温和,红着脸训斥并无威慑力,反让人觉得她温柔可爱。
南嘉的笑声并没有停止,她看向出楚元,楚元也是弯着唇角,浅淡的弧度依旧显出她美好的心情。
进入浴室,李乐兮将楚元退出去,砰地一声将门关上,楚元愣了,南嘉笑话她:“皇后不是泥捏的,自然会生气。”
楚元却道:“皇后生气,也是温柔的。”
南嘉附和:“对,皇后生气,也是温柔的。”
楚元冷哼一声,赶走南嘉,自己一人在门口候着,宫娥们不敢造次了,垂首候着。
皇后洗了很久,久到楚元双腿发酸,她拍了怕门,无人回应。她试着去推,门从里面锁上了。无奈,她只好继续等着。
又等了半个时辰,里面还没有声音,她急了,试着去撞门,宫娥拦住她:“陛下,浴室与寝殿是通着的,皇后回寝殿去了。”
楚元:“……”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她急匆匆回到寝殿,皇后悠然自得地在吃着糖,手畔的盘子里放着各样的糖,是皇后自己做的。
楚元气鼓鼓,“你戏耍朕。”
“陛下先戏耍臣妾的。”李乐兮并不觉得愧疚,恐楚元生气,将自己的糖递给她,“莫要生气了。”
楚元吃了糖,才渐渐消气。李乐兮趁机道:“陛下,我想学你的枪。”
楚元嘴里吃着糖,说话不便,只好摇首,迅速将糖吃了,“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