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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船上(1 / 2)

李乐兮有多凶,让征战沙场的将军都闻风丧胆,她的凶狠并非外在,而是惊人的武功。

裴瑶心里觉得她不凶,人都会自己狠厉的一面,是保护自己的方式。

她望着苏媛,而苏媛的头顶上显出青色的泡泡,苏媛勾引她,是贪财。

裴瑶轻笑,一把推开苏媛,吩咐荆拓,“再丢进河里。”

苏媛惊颤,“您这是说什么笑话,水里可凉了,不如榻上温暖,我给您暖榻,可好?”

“滚。”裴瑶轻斥一声,想起自己吃了一半的饭菜,觉得可惜了,不过自己不饿了,尚算满足。

河面上都是船,船只轻晃,想来很舒服的,她望着苏媛,“不去河里也可,你可有书?”

苏媛被少女请奇奇怪怪的说法惊住了,“您要女子之间的书?”

裴瑶点点头,“给你机会将功赎过,要在船.上的那种。”

苏媛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小姑娘模样好,没想到,也不是个正经的,转而一想,来这里的人都不正经。

哪个正经的愿意来这里玩耍。

苏媛答应下来,“有是有,姑娘拿你的戒指来换。”

“不成,我给你银子就是了。”裴瑶下意识将手背到身后,这是皇后送她的定情信物,怎么能抵债。

苏媛觉得可惜了,倒也没耽误,回船舱里去取姑娘要的物什。物什都放在小匣子里,不多,就几本,多的是话本子。

青楼之地肮脏,这些东西也脏,不过,能换银子,也是不错的。

裴瑶给了银子,又问苏媛,“我可以给你赎身,带你去洛阳,你可愿?”

苏媛看了一眼说大话的小姑娘,“你不怕家里的媳妇了?”

“你想多了,我赎你,给你想要的生活,但在这之前,你需帮我做一件事。”裴瑶轻笑,她才不会傻到给李姑娘收拾她的机会。

苏媛问她:“什么事?”

裴瑶:“杀一个人!”

****

回到吴府,天色微亮,裴瑶脱了衣裳钻进榻上,全身都跟着松弛下来。

她翻过身子,就感到一阵暖意,想起身,却有一只手按住她的腰,熟悉的力道和香味让她顷刻间就镇定下来。

李乐兮等了一夜才等到天亮才回的小东西,望着她面上的惊慌,李乐兮笑着问:“你去青楼了?”

裴瑶紧抿牙齿不说话。李乐兮俯下身来,轻轻吻着她沉默的唇角,轻吻逐渐上移,抬起裴瑶的下颚,去吻她皱起的眉眼。

亲密的触碰让她感觉到了一阵冰冷,还有一股浓烈的香味,裴瑶在佛前长大,身上只有檀香味。

裴瑶的气息凌.乱,被李乐兮吻得心口发慌,她努力想推开李乐兮,却又动弹不了。

她的双手不知在这时被禁锢住了,她很惊讶,李乐兮却点着她的胸口,“我很凶吗?”

裴瑶眨眨眼,“不凶。”她用最诚挚的目光脉脉看着李乐兮,眉心蹙起,低低轻语:“你去了河边?”

“我去河边做甚?”李乐兮的手放在她的耳朵上,慢慢轻揉,直教那处肌肤发红、发烫。

裴瑶被她的动作吓得心口发颤,她极力想解释,却见李姑娘投头顶上的泡泡变成黄色。

她登时一惊,“你想做什么呢?”

“不想做什么,就想脱了你的衣裳,睡觉。”李乐兮的手终于往下,落在襟口上。

她没有立即去脱,而是慢慢揉着那处肌肤,指尖似有似无地略过那团软..肉。

裴瑶口干舌燥,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角,“脱就脱,你别、别、摸、了。”

李乐兮的尾指悄然往下,略过高山上的红果,不碰,略过罢了。

裴瑶情绪高涨,反应有些迟钝,异样的情绪在心口徘徊,她努力咽了咽口水,朝着李乐兮投去深情的目光,“你、停下。”

李乐兮却问她:“陛下得了什么宝贝回来?”

“没有呢。”裴瑶神经一颤,衣襟散开了,她连忙捂住自己胸..前的风光,“你之前清心寡欲,都是骗人的。”

“啧啧啧……”李乐兮轻叹一句,“你都说了本宫凶,本宫若温柔,岂不是便宜你了。”

裴瑶确信她去了河边,她连忙改过:“我下次带你一道去,那里的菜可好吃了,鱼肉鲜美、、你别动我……”

裴瑶眨眨眼,趴在榻上望着枕上的纹路,心口微微发颤,脊背忽而一凉。

确实好凶!

下一息,脊背上落下炙热的吻,她皱眉:“你别咬我、动不动就咬人,是跟谁学的呢……”

她生气,李乐兮恍若未曾听闻,齿间摩挲着柔嫩的肌肤,舌尖轻掠,品尝着美好。

红烛高燃,晨光熹微。

裴瑶感觉一阵难受,“你去了多久?”

李乐兮沉默不语,而是选择以咬来回应。牙齿微合,慢慢地、咬着,她看着雪山上的红梅,她笑着去问裴瑶:“学到了什么?”

“嗯?”裴瑶惊.颤,“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

“你站着不动肯定是想学习新东西,不然你还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李乐兮嗤笑,掌心贴着脊背。

徐徐向下,落在后腰,她揉了揉,裴瑶轻.颤,咬牙回道:“学到了更新鲜的物什。”

“想去船.上?”李乐兮低笑,又觉得她有趣,明明来绍都办事,脑子里尽想着不正经的事情。佛前长大的小皇帝,脑子里想的都是黄色的泡泡。

说出去,多半无人会相信。

她摸着裴瑶的后颈,指尖拨弄着柔软的耳尖,裴瑶躲避,告诉她:“想去,你去吗?”

“要去现在就去。”李乐兮答应下来,船晃而已,怕甚。

裴瑶难受,双.腿动了动,李乐兮的手按住她的后腰,“这么迫不及待了?”

“不、才不是……”裴瑶面红耳赤,登时就不动了,“你想我就快些。”

“我不想你,就想咬你罢了,你急甚。”李乐兮在她臀上拍了拍。

裴瑶哼了一声,“我想你了,你放开我,我迫不及待了。”

李乐兮倒也真的松开她,翻过她的身子,四目相对,“哪里想我?”

“不告诉你。”裴瑶抬首,亲上李乐兮心口不一的嘴巴,旋即抱住她:“我学了好多,让你试试。”

天色大亮,屋内依旧没有叫起的声音。吴之淮晨起踱步走至客院前,朝里面望了一眼,安静无声,鸟都不叫一声。

客院内睡着的是女帝,倘若是男人,他肯定去叫门,男女不便,他只好继续院门外候着。

吴家老宅冷清,婢女婆子都很少,早上没什么人走动,吴之淮等着等着,身上就染了不少露水,未免御前失仪,他只好回去换身衣裳。

晨时过了很久,女帝依旧没有起榻,她合着眼见,唇角挂着笑,拉过李乐兮的手,亲吻了几下,说道:“吴之淮在等我呢。”

李乐兮不想听到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劝降的政策,捂着她的嘴巴,“别说话了,吵死了。”

她不想听这些,想着裴瑶还是懒惰些好,突然勤快,让她有些不适应。

裴瑶事情忙,偏又选择放着,对于徐州的事情显得极为勤快。李乐兮知晓症结在何处,装作不知道。

裴瑶心里没什么大事,除了不正经的事情就是正经事,她扣着李乐兮的掌心,磨磨蹭蹭地爬起来,嘱咐她:“记得铺床,你刚刚差点把床翻了过来。”

还有一句她不好意思说了,床榻晃动得有些厉害,年久失修,要换一换了。

裴瑶望着李乐兮头顶上的黄色泡泡,伸手拍拍她的脑袋,“皇后娘娘,你头顶上泡泡又是黄色的。”

“你眼睛不好,明明是粉色的。”李乐兮被她拍得眼前发晕,转过身子,继续去睡,想着今夜去买一艘船来玩。

昨夜裴瑶咬着她不放,今夜她也要咬着不放。

****

吴之淮回屋换了衣裳,又喝了盏茶,慢悠悠地走来客院,裴瑶才走出屋门。

院子里三两婢女在打扫,为首的婢女上前伺候裴瑶,吴之淮走进来,“陛下安好,随臣用些早膳。绍都内粗茶淡饭,您就将就些。”

“吴大人来得正好,朕想去行宫看看。”裴瑶笑着。

吴之淮颔首,行宫是原来的齐王宫,后来汉朝的皇帝就用银子修缮,不过没有修缮太多,只修出几间可以居住的宫殿,大多都是荒废着。

李乐兮还在睡,裴瑶瞒着她,悄悄同吴之淮一道进入行宫。

吴之淮在绍都城内长大,对绍都地形很熟,出了吴家,拐过几条巷子,再过河,就能看到行宫。

进入行宫后,萧索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有一股阴森,百年来鲜少有人问津,这里埋藏着太多的尸骨。

灭国前,赵拢的万余人埋骨在此,还有无数御林军,无数宫娥内侍都死在这里。

行宫比起汉王宫要大了很多,大齐三百多年历史,大汉不过百余年。大齐的皇帝喜欢住宽敞的屋子,有银子就会修建殿宇。

吴之淮饱读诗书,与女帝游玩行宫,脑海里读过的史书便又涌上来,他似先生般开口:“大齐皇帝多是温雅君士,开国皇帝勇武,后来的皇帝弃武,多是温润。到了末帝,她一杆银枪,敢为天下先,更是无人敢与她对视。”

“听闻她用一千御林军智杀赵拢,手段气魄,可惜了,毁在了李皇后手中。”

宫道两侧树木萧索,树叶枯黄,想来很久没人打理了。

裴瑶看着光秃秃的树干,听着吴之淮不一般的口吻,心中颤了颤,勉强笑道:“您的意思是?”

吴之淮淡笑,大汉依旧没有了,也无甚顾忌,便敞开胸怀说道:“李氏为士,杀末帝,何尝不是李皇后之过呢。”

裴瑶没有读过那段历史,但李乐兮深深的自责犹在,听着吴之淮的话,她没有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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