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明朗把自己扔在床上,旁边是稍厚的剧本,已经翻到最后一页,盖着扔在床头桌上。
明朗看着天花板,全身血液都开始沸腾。
实在是,这哪是什么剧本啊,分明就是色而不漏的小黄书!明朗不知道其他人的剧本是不是跟自己一样,但是他确实,看得上头。
而且,编剧笔力精湛,搞得明朗代入感很强,一口气看完绝对不成问题。可是,有时候代入感太强也不是什么好事。
嘴角扯出无奈的苦笑,自己现在就兴奋得睡不着,这个姝郎,实在是太强了!
要不是英年早逝,他怕是能成为华国历史上第一个男皇后!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这剧本再好看,他也没时间参演,明朗翻了个身,却迟迟不关灯,手臂遮住双眼,大脑自动模拟起来,到了最后,他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姝郎?”
明朗蓦地回神,发现自己跪在地板上,掌根撑着地板,木质的地板纹理自然,光洁的涂上一层新蜡,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尾调绵润。
明朗瞳孔猛缩,他看见自己的衣着,只是部分也让他惊讶,看款式像是袍服,黑底红襟的大袖衫,襟边绣着精致的银色丝纹。
好熟悉的画面。
明朗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苦恼的蹙紧眉头,空气中荡起轻微的涟漪,是脚步声,他下垂的视线里出现一双长靴,黑色的,缀着金线勾勒的云纹图样,精致又贵气。
“怎么,世人都道姝郎多智,现在到了孤面前,竟安分的像只小鹧鸪?”
明朗耳尖微动,这声音——
他下意识抬头,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人像是知道他心思似得,骨节分明的手指轻一瞬掐住他的下颌,轻轻抬了起来。
自己也由垂眸变成仰视。
见到男人的一刹,明朗眼睫颤抖,瞬间明悟,自己是在做梦!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场!
男人慢条斯理本是看着他,目光散漫姿势慵懒的坐在软榻之上,虽然姿态疏懒,容貌却实属顶级凌厉,剑眉星目,英气神武。
白玉发冠斜斜束在头顶,稠如浓密的鸦发披散一些,纵然年少,眉宇间却透露出说不出的邪魅狷狂。
他穿着纯黑色猎装,金线点缀,像是刚从马场下来,额发微微濡-湿,纯黑色眸子明亮得惊人。
明朗心中一跳,垂下眼帘,先不说男人和湛御一模一样的容貌,他万分确定,这就是剧本里姝郎与景武帝的初见,不过那时只是一笔带过,编剧并没过多笔墨渲染。
毕竟是电影,第一幕的时间都有限制,不可能像电视剧那样细致。
若说女帝是天之骄女,那景武帝就是位面之子。他出生皇家,幼年以一首寒霜赋为世人所知,少年却奇异的成为少年主将,有人说是女帝厌恶,有人猜测是女帝锻炼,总之,他就这么被流放边疆,一守便是五年,二十岁行弱冠礼方被召回。
之后便是一路顺畅,二十五岁时,女帝退位,景武帝继位,他一生为开创盛世周朝立下卓著功绩,在位期间政治清明,天下太平,万邦来贺。
而在他继位之前,不少人甚至担心他杀伐太过,养成喜好征战的性格,而事实证明,他们看错了。
人景武帝安安分分的,守着盛世太平,简直就是一个工作狂,为此后宫虚悬,半百时才从宗室过继一个子嗣。
可以说是非常洁身自好了,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和姝郎纠缠了大半辈子。直到姝郎死去,晚年的景武帝成了一个画家,疯狂输出各种图画。
他精通绘画,最喜人像,可后世却无存留一张景武帝作品,因为他死前,那些画作全被焚毁,且哀叹道:世无其二!世无其二!
民间更是有传说,景武帝一生其实只画了一个人,那就是姝郎,世无其二的主人。
而现在这一幕,从妆容到服饰,还有布景,无一不是剧本里写过的东西,那自己现在……明朗蓦地想起方才听到的称谓,他整个人就是一愣。
姝郎!
下意识垂首,披散的长发顺着肩胛下滑,直抵腰身。
榻上男人露出暗沉视线,盯着下位男生垂首处,后颈衣襟松散,露出一线白皙肌肤。
突然惊觉喉间涌起一丝渴意。
却见明朗抬眸,可谓是大胆的直视自己,和方才完全不同的意味。让他挑起一丝兴趣。
明朗试探的问他:“湛御?”
男人忽地挑眉:“在孤面前谈其他男人?”
明朗仔细观察他表情,才惊觉,这人什么记忆都有,纵然知道这只是一场梦境,明朗经历过的还少吗!
几天不见,男人竟然还会自己搭场景,化用剧本了。
明朗嘴角挑起一抹笑,既然他想演,自己就陪他。
他曾经揣摩过姝郎的性格心理,加上前世的演技,除了一开始生疏之外,后来慢慢步入正轨。
这一幕主要是姝郎被找茬,原因是他刚进宫,凭借绝色容貌,成了宫人谈论的新任对象。
而此时的景武帝也不过是刚刚结束外放,被外调回来,他连母亲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却听宫人谈论,姝郎被女帝召去数十次。
登时心头火起,自然寻了个由头把人带了进来。
地上的明朗突然晃了晃身体,脑袋里自动塞进东西,他舌尖舔-舐着上颚,竟然还会自动补全。
明朗读条之后,整个人都震惊了。
湛御着这家伙不去当导演真是委屈死他了!
什么狗屁的宠幸!分明就是因为他一手精湛的按摩记忆,让女帝深感畅快。明朗正想着,嘴唇一热,男人粗粝的指腹覆着嘴唇。
明朗僵直了脊背。
“真软。”景武帝惊艳地看着跪服在地上的男人,忍不住脱口而出。
说完才惊觉不对。
少年人意气风发,脸皮薄稍,一懊恼耳尖儿浮起一丝醉红。
明朗已经抬头,他嘴唇微抿显得越发殷红,桃花眼微眯,显得狭长又撩人,就连眼角,还残留着一层薄艳的飞红。
容貌昳丽又鲜妍,明朗看不见,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完全是他彻底长开后的模样。
“多谢殿下夸赞。”他笑道。
这才该是姝郎的真正反应,他出身底层却容貌昳丽,没有足够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熬到现在。
这么一想,一举一动竟如呼吸般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