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赵文博说。
——
赵衷光接到电话时,他还在开会。
接二连三的电话快打爆了他的手机,赵衷光不得不接通电话,紧接着,他本就阴沉的脸色越发难看。
“散会!”他直接宣布道,底下人面面相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衷光出来,连衣服都不及换,直接飞奔出去像是遇到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可不是嘛,再不去,儿子都快没了!
赵衷光在朝渡见到了赵文博,险些没认出来,他脸色铁青,当即暴怒道:“谁干的?”
在他强势的眼神里,陆周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但是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
比起几个打手,作为打电话的通知人的陆周,承受了赵衷光更多的怒火,他一度说不出话来。
“说!”赵衷光恨声道。
陆周艰难地吞咽一口口水:“我,我没看见啊。”
“我当时去厕所了,什么都不知道。”
赵衷光目光落在儿子身上,眼神狠辣,又听陆周说道:“但是,我猜,可能是明朗。”
他说着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渍。盯着赵衷光摄人的视线。他说道:“我出来的时候碰上了明朗。他,什么事都没有。本来,本来,赵哥是准备跟他”打”商量的。”
赵衷光听得微微一愣,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他心中清楚,陆周说得好听,可实际上是自己儿子领着一堆人强迫人家,可是没想到这次踢到了钢板。
可饶是这,明知道赵文博做错了,他也绝不会承认。
赵衷光眯着眼睛:“明朗呢?”
陆周瞬间卡壳:“他、他已经走了。”
赵衷光眼刀一下子甩出去,看得陆周脸色惨白。
但很快,因为一声咳嗽,赵文博醒了,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这对赵衷光来说,无疑是打了一剂强心针。
赵文博再不堪也是自己的儿子,现在落得这副样子他心疼得不行,一边询问,一边打电话,很快,120呼啸而至,将人拉走。
包厢里剩下几个人,陆周怯怯地站在一边,没人刚吭声。
留下赵衷光看着这一屋子狼藉,他找了商场上的朋友帮忙把事情隐过去,其余人中,除了怯怯不安的陆周,就剩下几个打手。
他们心知自己做了错事,就赵衷光这样子,谁敢说出真相就是找死的命。
早在之前就统一口径,借着身上的伤胡编乱造一通,事情全按在明朗身上,形容得越凶残冷酷越好。
一边陆周听着愈发胆怯。
他从来不知道,明朗本事这么大,要是早知道他以一敌十的武力值,再借给自己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造次。
倒是赵衷光,见惯了大风大浪,他什么把戏没见过,明朗那点儿小能耐在他眼里完全不够看的。
他自然不惧,可儿子阴沟里翻船,在明朗身上吃了亏,为了报仇,他也不会放过他。
几个无关紧要的打手放出去,赵衷光将看起来像是知道一点事情起因的陆周留下。
“伯、伯父。”陆周哪见过这阵势,他心里头摸不着底,只能怯怯道。
赵衷光面上露出一抹慈爱表情,和蔼道:“我知道你和文博是好朋友,文博这次出事也多亏了你提醒,要不然我还蒙在鼓里。”
他这么说,陆周心里也稍稍放松一些,两侧的手臂自然下垂,“文博,文博和我是朋友,我一定会帮他的。”
“那你跟我仔细说说,文博他怎么想到要找那个明朗麻烦的?”赵衷光说着语气冷下去,他的儿子他自然清楚赵文博性格,平白无故去找人麻烦?不可能的事。
可是,要说因为那件陈年旧事,赵衷光又觉得不大可能。只能是另有原因。
陆周一瞬愣怔了。
他张了张嘴,话卡在喉咙里就是说不出来。
“我,我也不太清楚。”陆周说着羞愧是低下头,这让他怎么说?
他自己也是事到临头才知道,老大赵文博竟然对明朗有这那种心思,陆周是个直男,只是想想就觉得很恶心。
但他劝阻不了一意孤行的赵文博,只能在一帮跟着,这也是他为什么去厕所的根本理由,他不想看见那什么的场景。
尤其赵文博还笑道事成之后要让他也尝尝那滋味。
陆周当即退却了。
后来谁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赵文博昏迷不醒,明朗诡异离开,他现在,也快扛不住了!
赵衷光一见他这样子,当即明白,陆周肯定知道其中原因,就怕他不合作,赵衷光觉得先游说一下这小子,要是到最后他还没肯说。
赵衷光眯着眼睛,眸底寒光飞溅。
陆周突然背后一凉,抬眼便看见赵伯父慈爱的笑容,心底提起的紧张稍稍松缓一些,但是,赵衷光提出的那些问题,他回答的也越发艰难。
陆周难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