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手机摔在地上,赵文博根本无暇顾及,他整个人已经懵了,甚至觉得这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爸,你刚说什么?”赵文博强忍着说道。
赵衷光叹息一声,说实话他对这个废物儿子还是有点儿感情的,可是耐不住他一再作死,加上妻子家已经倒台,剩下几个小舅子都不成器,他也要为自己考虑啊。
“你听的没错,我要跟你妈离婚。”
“没办法,为了保全赵氏,只能这么做,咱们这个家散了,你说,是因为谁?”
赵文博痛苦地抱头,脑子里浮现出念头让他不敢承认,整个人都崩溃了,他带着浓郁的哭腔喃喃道:“爸,我错了,别离婚,别跟我妈离婚……”
赵衷光温柔地为他掖紧被角,“傻孩子,别想太多了。”
言下之意就是说,事情已成定局,他怎么抗拒也更改不了。
赵文博后悔了,那悔恨犹如刀子,切肤之痛反而让他越陷越深。
赵衷光难得发善心,说了几句,却见他还是一副痛苦得无法自拔的样子,他皱着眉头,心底道一声,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
赵文博这个儿子在他这里已经是个废号。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赵文博从痛苦的泥沼里拔出思绪,才发现房间里已经空荡荡的,完全没有了父亲的踪影。
第二天,赵衷光得到了妻子签名的离婚协议书,因为周美舫状况特殊,很快就办理完离婚手续。
拿到绿色小本的时候,赵衷光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
和以往的伪装不同,他像是撤掉了什么顾忌,肆意的贪婪的微笑,让看见这一幕的周美舫忍不住心惊肉跳。
强烈的直觉叫她坐立不安。
忍不住,周美舫叫住了丈夫,不,现在已经是前夫了。
“你,你一定要保护好文博。”
赵衷光面露狐疑:“什么?文博?他已经成年,是个大孩子了,怎么还要我保护,又不是小孩子。男孩子可不能养的那么娇气,他也是时候走出象牙塔,走进社会了。”
撕开虚伪的面具,赵衷光一番话直戳周美舫的心窝子,她惊得目眦欲裂,再度破音质问男人:“赵衷光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赵衷光本来心情很好,被女人一吵,他眉头紧蹙不悦地提醒她:“前妻,注意这里是监狱,你这么大喊大叫,泼妇骂街一样,你的涵养呢?”
周美舫被他恶心得心脏都要呕出来。
她很聪明,不然也不会牢牢把握赵衷光十几年,这一场也不例外,早从男人虚伪的话里抽丝剥茧,听出他的意思。
不,冷静下来。
周美舫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乱,为了儿子,她现在能做到只有忍耐。
周美舫咬着牙根,一句句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似得。
“赵衷光,你刚才说的是气话,对吧?”她说着哭的梨花带雨,泪眼婆娑地看着丈夫:“文博是我们俩的孩子,你怎么会那么狠心,说不要就不要了。”
她全然忘了,自己现在是一副怎样狼狈的憔悴的面貌,眼泪和哭诉只能让男人越发厌恶。
赵衷光目光嫌恶,她竟然还妄图勾起自己一丝丝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