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谁啊?!”陈总动作一顿,眼睁睁看着他步伐矫健地走到自己面前,从怀里一把拽起温穗岁护到身后。
“教你做人的爸爸。”拉链“刺啦”一声拉开,顾闻舟不疾不徐地开始脱外套。
陈总被他嚣张的态度激怒,放下酒杯扬起肥硕的拳头劲道猛烈地朝他面庞砸来。
顾闻舟咬住烟侧身躲开,同时速度极快地用外套缠住他的手臂狠狠来了个过肩摔。肥胖的身子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陈总痛得龇牙咧嘴:“保镖!保镖都他妈死了吗!”
他不甘地从地上爬起来再度朝顾闻舟猛虎扑食。与此同时,一群肌肉隆起的保镖也冲进来。
“小心!”温穗岁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
“别过来!”顾闻舟顿时训斥住她。
皮外套拧成绳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陡然勒住陈总的脖子,然后一脚把他踹向餐桌。
餐桌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重量四分五裂,餐具“噼里啪啦”像过年放鞭炮似的碎了大半。陈总“哇”地吐出一大口血。
温穗岁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一道骨节分明的大掌忽然探过来捂住眼睛,眼前顿时落入一片黑暗。
“别看。”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小巧的耳垂,此时却令温穗岁格外有安全感。
两三个保镖去扶陈总,其他保镖则虎视眈眈地盯着顾闻舟。
“您没事吧?”保镖问。
“你觉得呢?”陈总雷霆大怒道,气得方言的都都出来了:“你们他妈别看了!给老子上啊!老子要砍断他的手!”
顾闻舟摘下自己的鸭舌帽戴到她头顶,压了压帽檐将她拧过身背对喧嚣的场景。
“保管一下。”声音嚣张又稳重,把烟放到温穗岁手里,“往角落走,别回头。”
他力道坚定地推了一把她的后背。
保镖杀气腾腾地一哄而上,陈总悻悻躲在他们后面揉着肚子。顾闻舟一个侧踢踹上第一个人的脑袋,利用皮外套做武器和他们纠缠。
他的打架手法就和他这个人一样,离经叛道专狠手辣。
即便身后兵荒马乱,温穗岁依旧听话地往角落走去。
她知道顾闻舟不会输。
保镖胜在人多,他们想用车轮战消耗顾闻舟的体力。几番纠缠下来,反被打得惨不忍睹。
顾闻舟面上挂了彩,金发凌乱地黏在额前,宛若一头桀骜不驯的猎豹。
他接近被保镖团团保护的陈总,瞅准机会,利用外套粗暴锁住陈总的喉,借着巧劲改变方向后陡然踹向他膝盖窝。
陈总耻辱跪在众人面前,扬着脖子青筋暴起,宛若濒死的鱼般拼命汲取呼吸。
“再过来的话,你们陈总人就要没了。”顾闻舟舌尖抵了抵受伤的腮帮,朝温穗岁抬下巴,示意她过来。
温穗岁温顺地站在他身旁,香烟此刻刚好燃烧到最后一截,顾闻舟夹起烟吸了口,潇洒的动作又野又拽。
“爸爸,我错了我错了!”陈总涕泗横流地求饶。
“你是该跟我道歉吗?”顾闻舟道。
“温、温穗岁!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啊!不信你问她!”
顾闻舟斜乜她:“解释。”
温穗岁张了张唇刚想说什么,陈总便威胁地吐出两个字——
合同。
温穗岁后背一僵,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掌扼制住她的喉咙,她缓缓垂下眼帘盯着脚尖。骨子里的高傲让她看起来宛若一只宁死不屈的白天鹅。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她身上等着答案。
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之久,又仿佛只过去了一分钟。陈总凶相毕露,顾闻舟已经没有耐心继续听答案时。
温穗岁听见自己晦涩而艰难的声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