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毓秀对祝耽将璜组佩拍走的事郁气的狠。
她今天特意将组玉佩拿出来,就是为了再把声势造大的。
只要大家都知道他们二人还有婚约在,想必齐宣侯府那个臭丫头也不敢总是缠着殿下。
三年前,她随母亲去东宫,给当时还是太子妃的皇后娘娘送节礼,当时祝耽也在。
王毓秀正是红妆二八年的年纪,初见鸢肩公子才弱冠的祝耽,不免就生出些少女的旖旎心思。
陈王妃在王毓秀含羞怯怯的眼神里好像看出点什么,还当着王毓秀的面特意问了祝耽,将来什么样的女子可堪匹配。
祝耽当时随口说,只要门当户对、知书达理的女子便可。
太子妃开玩笑:“那以后可要王嫂替你张罗,这个大功我是一定要揽到自己身上的。”
祝耽也笑着回道:“全凭王兄和王嫂做主便是。”
自那次之后,王毓秀便整日回想起祝耽。
再后边的合宫春宴上,她因为跟几位公主耍叶子牌输了被罚喝了许多的酒,去更衣时觉得头上沉重脚下无根,被一株草稞子绊住了绣鞋,眼看就要栽倒在前头的假山上,胳膊却被一双手牢牢地箝住扭头一看,微薄夜色下正是那张让她失魂落魄的脸。
祝耽看向她,问了声:“没事吧?”
他垂着眸子,当时的眼神绝不像现在那么冷漠。
他深沉的像一汪古潭,清冷凛冽闻之欲醉。
她就这样被定在哪里,连道谢都忘记了,待恍过神来,祝耽已经走远。
自此之后,王士斛每每给她议亲,她连听都不肯听,全都回绝了。
王夫人百般诱哄,她才将自己有心上人的事告知。
王夫人少不了要跟王丞相打听一下祝耽其人,王丞相皱着眉头想了半日,祝耽虽然才干卓绝,如果这桩婚事能成,到时候祝耽归到他的麾下,他在整个朝堂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但只怕祝耽不肯啊,且不说他生得倾国倾城,又有军功傍身,少不了有朝中大臣想将女儿嫁进王府。
所以他将来必定妻妾满堂,而王毓秀自小娇惯跋扈,必定不懂如何经营深宅大院的生计。
不用看别的,只看太子的东宫就知道。
太子妃侧妃太子嫔并侍妾一大起子,每天都在等着一个男人。
思虑再三,王士斛驳回了王毓秀的请求。
王毓秀听后绝食明志,王夫人心疼女儿,只好再去跟王士斛商量。
王士斛十分犯难,他们二人本来就不对付,况且自家的还是女子,哪有女方上门求亲的?若成了也罢,倘若不成,这事若是被祝耽宣扬开去,王家岂不成了满京城的笑柄?以后连在朝堂对峙都会矮他三分。
王夫人却不以为然:“老爷多虑了,那祝耽不过是个四品侍郎,老爷您是一品大员,他能有何不甘?”
王士斛怒而说道:“妇人之见!祝耽才刚弱冠,初入朝堂就官居四品,你只看他拜职不高,但这是朝廷空降的四品侍郎,能一样吗?”
王夫人嗫嚅:“我哪知道这些,反正就是个四品嘛。”
王士斛叹了口气:“他近两年都在替皇上筹饷,很多明火执仗之事都是他出面,官职太高反而尾大不掉。如果筹够了军饷,皇上打了胜仗,升迁就在眼前。”
“那岂不是正好,若得此人成为老爷的左膀右臂,老爷便可高枕无忧。”
你以为我不想吗?主要是那小子得愿意才行啊。他还有个官拜大将军的亲爹,娘亲是皇后的手帕交,举家都不是等闲之辈,你想胁迫逼婚都不能够。
她跟林汝行,可真的是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