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黑的不正常,伸手看不见五指的黑,如同眼瞎了一样,黑暗中响起诡异的咀嚼声,那是骨头和血肉在摩擦牙齿,还有咕嘟吞咽的声音。
林寿坐在座位上,被害怕的维多利亚死死抱住不撒手,他用耳朵聆听着车厢的走道里,好像有微弱的风动,还有他熟悉的拖行尸体的声音。
车厢里黑下来的时间不长,大概也就几个盏茶的时间,车窗上的百叶重新拉起来,车厢里亮堂一片,麻袋掉在地上,乘客们被打劫走的财物都在里面,但是那帮凶神恶煞的响马,却是不见了踪影。
林寿若有所思的一转眼球,踩了踩木头的车厢地板,感觉了下震感反馈,眼睛又看了看头顶的天花板。
座位上的乘客们惊魂未定,不一会儿火车王出来安抚大伙儿情绪,说那些马匪已经被解决了,火车上有最好的护卫,然后让几个服务生去组织大伙各自拿回自己的财物,继续享受这趟旅行。
前面的碎石障碍物去人清理掉,火车继续开了起来,这么一个马匪劫道的小插曲,虽然让不少人吓了一跳,但兵荒马乱的年代也见怪不怪,就是有些人奇怪那些马匪是怎么没的。
两个阿哥那车厢,大内侍卫净剩擦汗后怕了,皇宫里他们是一等一的高手,出来了接二连三吃瘪,啥也不是。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乱世之下,朝廷式微,官家里多是酒囊饭袋,但凡有点本事自己出来闯江湖都有一番作为,宁当鸡头,不当凤尾,自然是形成如此局面。
林寿这边的车厢里,虽然悍匪没了,周围也亮堂起来,但维多利亚小姐还是紧张的抓着林寿的手腕子不敢放开,直到林寿拍了拍她说道:
“阿sir,你这样骚扰我想占我便宜可不行,我这年轻的大小伙子,多少家闺女心心念念牵挂着我,想着我,念着我,茶不思饭不想,找媒婆说我呢,你可别坏我清白。”
绝了,不说摸人腿的时候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吃了人家豆腐还倒打一耙,老林把不要脸的气质这块拿捏得死死的。
维多利亚满脸震惊的指着林寿,气的半天说不出话,赶紧把他手甩开,亏她刚才有一瞬间还觉得这个男人有点靠谱,在饿的时候给自己吃的,挺绅士的,在刚才那么危险的时候还冷静镇定的安慰她,挺靠得住的,这一度让维多利亚反思自己一开始带着偏见对林寿了,是自己不对,这个人应该是个好人,结果…好个屁!这个不要脸的流氓!
维多利亚发誓,她绝对不会再理这个人一句话,再回他一句话,自己就是小狗!
维多利亚如此想着,胳膊一抱,别过了脑袋去,不看林寿,然后就听见林寿说道:
“你这衣服,洗不出来了吧。”
林寿说维多利亚这身洋装,刚才一个刹车,苹果派整个拍在上面了,弄的上面满是油污,这衣服已经废了。
偏偏,这洋装还是维多利亚父亲送给她的,她格外珍惜的礼物,这让她心里本来就不好受了,林寿一语就戳中了她的痛楚。
维多利亚咬着嘴唇差点让林寿破防,又硬是别着头,谁理你谁是小狗。
“我能给你弄干净。”
“真的?!”
汪汪!金毛扭过头来眼睛发亮的盯着林寿,背后好像有条尾巴在摇。
社工的力量润物细无声,往往不像暴力那么直观,但三两句话遥控人心的美学,其实像是握着至高无上的权柄,让人上瘾。
“当然是真的,我骗过你吗。”
“那,那你帮我……”
“我为什么要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