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朱王氏想打断她婆婆的指责,试图终止这小型的社死现场。
可朱婆子还自顾自地在厨房嚷嚷:“肥婆娘,因为你,咱们厨房里隔三差五地就少东西,油渣子这玩意确实香就算了,你怎么还啃起了黄豆?黄豆!硬的跟石子似的你都能啃的动,你说你是不是肥耗子托生的?啊?”
朱王氏听着听着,伸出来两只胖手盖住了脸上崩溃的神情。
谁让自个耐不住嘴馋,那嘴巴里若是不嚼点什么带味的,就跟白长了似的,空闲得令人发慌。所以趁婆婆出门跟其他几个婆子玩的时候,她炒了两把的黄豆,没事扔几颗嚼,很香很香。
朱婆子终于说够了,她骂骂咧咧地走近堂屋,准备捏媳妇的脸蛋儿再叨叨两句,一进门却“嚯”的一声,“呦,原来有客人来了啊!”狠狠瞪了媳妇一眼,“有人怎么也不说,害咱们家丢人都丢外面去了!”
有些事儿,自个家吵吵就过去了,要是让外人听到了看了笑话,那可就尴尬了,朱婆子自媳妇进门就跟她相爱相杀至今,再怎么嫌弃媳妇儿,也不想自家成了整个村的热点新闻。
余卿卿尬笑,她和袁大娘立刻表示,刚刚什么也没听清。四个人打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朱王氏进屋拿了绣了一半的手绢在边上坐着,朱婆子则面色如常地转头问袁大娘有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朱大娘,这是余家老二的闺女青丫头,她最近找咱家几个姑娘做雨衣,不过,您也是知道的,我家大姑娘快嫁人了,所以一时间也没时间做这个雨衣。我知道你家媳妇做女红很不错,所以就带着青丫头来请你们做这两种雨衣。喏,你看。”说着袁大娘把图纸递给了朱婆子,朱婆子又转手给了媳妇朱王氏,一点都不带停留。
正在绣手绢的朱王氏抬起头,“娘,这是什么?”朱婆子撇撇嘴,“我怎么知道,这个女红你不是最擅长的么,你自己瞅。”
方才余卿卿就注意到了,一旁的朱王氏,手指头圆鼓鼓的,白嫩嫩的,但是绣起东西来意外地灵活,一上一下手指翻飞,朱王氏的眼神也十分专注,仿佛完全沉浸于手中的绣活一样,所以刚才袁大娘说的话,朱王氏并没有听到。
余卿卿走上前,拿着图纸跟朱王氏解释,问她愿不愿意做,朱婆子在旁边开腔了:“咱媳妇的手艺那是没得说的,只要价钱合适,自然是可以做的。”
在报价上余卿卿从不抠搜,她报了和在袁家做雨衣时候一样的价格,听得朱王氏连连点头,说没问题。余卿卿也不急着要,就是数量上要多一些,有备无患。
收到了一两银子的定金和二两银子的材料费,朱婆子立马就转变了态度,一会问朱王氏要不要喝水,一会问她要不要吃荷包蛋,听得朱王氏受宠若惊。上一次对她那么好的时候,似乎还是她生完四丫做月子那阵。
朱婆子想法倒是很简单,诸葛家祖辈的辉煌历史早已过去,他们家如今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农民。自己生下朱家唯一的儿子后就一无所出,所以儿子到年龄的时候,朱婆子仔细给他挑了个一看就有福气屁股大能生养的。果然,自家的媳妇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五年时间给她添了三个孙子一个小孙女,朱婆子再也不担心朱家无后,狠狠地舒了一口气。
平时看在孙子孙女的份上,朱婆子对朱王氏还是尽可能包容的,可是这朱王氏不知道是四次月子坐得太享受了,之后她的嘴巴就像一直闭不上似的,时刻都想吃点什么东西,他们朱家也不是什么富户,好多吃食被朱王氏莫名其妙的造完了,朱婆子很心疼,开始以为是老鼠,朱婆子还盯了好一阵子,后来发现这粮食少的,并没有小动物留下来的痕迹,而是人刻意而为,便暗自留了点心思。
最终抓到了罪魁祸首,不是耗子,是自家的胖媳妇儿。
因此,平时朱婆子心情好的时候,叫朱王氏叫“大媳妇儿”,心情一般的时候叫“王氏”,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不客气地喊她“肥婆娘”或者“大肥耗子”。朱王氏是温软的性格,有时候被婆婆叫的脸通红也不敢反抗。
对于此,余卿卿有着不同的想法。朱王氏性格看起来很好,也不像是会喜欢为了一己私欲就去偷家里粮食的人,朱王氏这种无法控制的想要进食的欲望,很有可能是心理上或者身体上的某种疾病的症状。
西海小龙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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