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景钦仔细修剪过形状,瞧上去,居然有几分禅意,很是适合做盆景。
长公主也是有眼光的,瞧着就点了点头道,“说起来,景家二郎这清雅的做派,倒是与九嶷先生有两分神似。只是,你父亲骨子里的恣意,你倒是遗传了个十成十。”
说罢,抬起头来,却见徐皎一双眼睛近乎发直地将她望着,神色莫名,长公主眉心不由一颦,“怎么了?”
徐皎忙垂下头,用力摇了摇。她方才只是突然想到,难道就是因为那日太恣意才惹了这大祸事?先不管她与那便宜爹根本就是半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能遗传才有鬼了!不过,听长公主的语气,倒好似与她那便宜爹很相熟的样子。
想起那些人嘴里一口一个“九嶷先生”,语气里对那便宜爹的尊崇,又说什么“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毫无疑问,她那便宜爹是个既长得好看,还才气纵横的绝世好男儿,这样的人,总是能引得女人前仆后继,芳心暗许的。
难道那些人当中也包括长公主殿下?
是因为这样,她才选了自己给她当女儿?
这个想法一经浮现,就迅速占据了她的脑子,还越想越觉得可能,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没错!若是如此,那就说得通了!
“阿皎?”耳边骤然一声呼唤,让她一个激灵着醒过神来,正襟危坐回道,“殿下?”
长公主有些狐疑地瞄了她一眼,似是有些不解她方才的走神。“我听着你堂兄唤你阿皎,这是你的ru名?”
“是的!”徐皎点了点头。
“那往后,本宫也就唤你阿皎了!”
她敢说不吗?自然不敢!只是腰板儿悄悄挺得更直了两分。
“阿皎手里抱着的,也是给本宫的?”长公主目光落在徐皎手里的长条匣子上。
徐皎这才想起来,一边在心里骂着自己没记性,一边忙起身,将手里的匣子双手奉上,“这是臣女的拙作,送给殿下,以搏一顾,但愿能入得殿下的眼。”
“你画的?”长公主一边说着,一边已是迫不及待将那匣子打开,徐皎忙上前接过画轴,在长公主面前徐徐展开。
长公主一边看着,一边点了点头,“不错!你这荷花是画的真不错!前日在御花园画的那幅本宫就很是眼馋,只可惜,被陛下收进了他宫里!你倒是个有心的,另给本宫画了这一幅,本宫就可以随时赏玩了。阿乔!”
喊了一声,乔姑姑立刻从外而来。不用长公主另作吩咐,就将画轴收了起来。
长公主淡淡抬眼瞥向徐皎,“阿皎很喜欢画画?”
徐皎自是点头。
“你是随着你母亲在祖籍长大的吧?你母亲特意延请了名师教导你吗?”
“……对!”这本就是赵夫人和琴娘一直对她的说辞,她自然是“不记得”的。不过说来也奇怪,赵夫人难道就没有想过她为何会画那样一笔好画?回去后,根本未曾问过她半句。哪怕是怕引起她的怀疑,旁敲侧击也行啊,却是当真半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