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知景像是愣了,没有任何动弹的征兆,萧烈歌的脸沉了沉。
“你怕我会吃了你吗?”
薛知景还真不是这么想的,她两个谁吃谁还不一定,但是,薛知景却是迟疑了,她甚至试探着说道,“这大夏天的,也不冷吧。”
萧烈歌的脸都鼓了起来,眼睛灼灼地盯着薛知景,薛知景微微笑着看向她,显得异常平静。
她的表情让萧烈歌觉得自己特别像一个笑话。
这个混蛋!
“睡觉!”萧烈歌一气之下,就翻身进了自己的被窝,还用后背对着薛知景。
薛知景:“……”
得,这孩子又傲娇了。
薛知景有一瞬间的拉扯,在想自己要不要过去哄哄她,不就是暖个床嘛,又不会少块肉。
三秒过后,这样的冲动就过去了,薛知景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还是回自己侧面的地上睡了去。
床上背对着薛知景的萧烈歌自顾自的生着气,想着第二天一定要好好欺负一下她,给自己解气,比如说让她再去刷一次马,然后把自己书房的书都搬出来晒一遍之类的。
这么想着,慢慢的,萧烈歌也就睡着了。
反倒是薛知景,睡得不太安稳,梦里像是在天上飘一样,软软的落不了实地,早上醒来的时候她还觉得脚有些发软。
更有小腹酸酸的感觉,身下像是涌动出了什么。
一时没有太在意,起来的时候,萧烈歌也正好起来了,正想对她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见到了她身下的情况,顿时神色就有了变化。
薛知景还是平日那样,面色平静,带着些笑意。
“公主,要我帮你穿衣服吗?”
萧烈歌的表情里,却带了些羞赧,不是昨晚那副傲娇的模样,似乎自己到有些不好意思,“你来癸水了?”
癸水?
这个词不是薛知景习惯的词汇,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顺着萧烈歌的目光她看向自己睡的毛毡毯,上面血迹明显。
是月经初潮了吗?
穿越过来好几年,因为年纪不算太大,都差点儿忘了女人还有这事儿了。
其实她现在才来月经年纪有点晚了,但也不算不正常,有偏早的就有偏晚的,古代营养不够丰富,成熟得晚也是有的。
主要,这事儿应该怎么处理呢?
这个时代也没有卫生巾啊。
萧烈歌见着薛知景一动不动地看着毛毡毯上的血迹,心里想着,难不成这是她头一回?
顿时,萧烈歌自己开始有些手足无措,毕竟这种事情是女孩子最隐秘的事情了,她从小又没有什么女性朋友,自然也从来不会跟人交流这些事情。
她记得当年她第一回来癸水的时候,都吓坏了,看着那些不知从何出现的血迹,她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快死了,还是身边的女奴发现了,跟她讲了讲。
她听了个懵懵懂懂,总算是接受了。可就算这样,她也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心理挣扎,才接受了这样每月都会随期而至的事情。
从女奴隐晦的话语里,更加深了她对此事讳莫如深的印象。
将心比心,她在想,现在,薛知景是不是也吓坏了。
萧烈歌招呼女奴,“去,拿一条干净的带子来。”
女奴出去了之后,萧烈歌走到了薛知景的身边,轻轻地拉了拉薛知景的手,给自己鼓了鼓勇气,努力平静地说道,“你别怕!”
怕?
薛知景奇怪地看向萧烈歌,却见着萧烈歌红着脸,极为认真地说道,“这是女孩子长大的标志,代表着可以生育了,你不要担心,不是你生病了,你不会死。”
听到萧烈歌的这番话,薛知景略有些讶异,但她的表情看在萧烈歌的眼里,却是薛知景被吓坏了。
不行,她要好好保护小景。
萧烈歌突然心生万丈豪情,她都忘了薛知景曾经展现过的极为坚韧的精神,极为丰富的学识和极为妥帖的性格,而只当她是一个比自己小的需要被保护的女孩子。
她握住了薛知景的手,紧握在自己温热干燥的掌心中,柔声细语地说道,“我会安排两个女奴照顾你,你不要担心。癸水每个月都会出现,大约会持续5-7天,一开始血会比较多,后来就少一些。”
薛知景的心情有些复杂,萧烈歌这是在给她讲生理卫生知识吗?为什么搞得像表白一样?
不过她转念一想,对于萧烈歌来说,自己应该是一个刚刚遇见这种事情的少女,确实需要有人引导和教育。
再次想吐槽一下这个时代的女性基础教育了,真是要啥啥没有,若是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开一个女子学院,把解剖学都一并讲了。
“我已经让人去取这个时期要用的带子,一会儿我教你用。”终于把自己要说的话说了出来,萧烈歌还松了一口气。
薛知景本可以解释的,她其实很清楚这些事情,只是刚才有些惊讶和走神而已。
但见着萧烈歌如此认真诚恳地讲这些知识,她突然就住了嘴。
因为她感受到了一种很纯粹而朴素的关心,她还蛮喜欢的。
打个比喻,就像是你要去出门,你的恋人不厌其烦地跟你说要多注意身体,晚上11点睡觉,早上7点钟起床,记得吃早饭之类的话,虽然都是些正确的废话,但听着总是高兴的,能感觉到关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