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儿还以为经过昨天那个强冲击力的表白之后元锦会害羞不敢来找她了,结果没有想到,人家第二天却跟没事儿人一样,早早地就守在了她们家门口,还是府邸看门的人早起开门发现的,赶紧将她迎了进来。
那时,孙妙儿才起来,刚梳洗完毕,在练习五禽戏呢。
刚进那院子,见着孙妙儿,元锦那股害羞的劲儿便才出来了,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孙妙儿停在了一个阶段,见着扒门那儿不动弹的元锦,便无可奈何地说道,“阿锦,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练习五禽戏?”
元锦哪里会拒绝孙妙儿的请求,乖乖地点点头,走了过去,孙妙儿对着她轻轻地笑了笑。
元锦被孙妙儿这个笑容给蛊惑了,彻底忘了她平日里最讨厌五禽戏这样软绵绵的功夫,此时却觉得软绵绵,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嘛。
元锦有个动作不太标准,孙妙儿指导了她一下,见着元锦还是没有做对,便停了下来,从元锦的身后拿住她的手,帮她指正动作。
元锦顿时就僵了。
孙妙儿清冷的气息从耳侧传来,让元锦像是不能呼吸了一样,元锦似乎能感受到孙妙儿的碎发在扫着她的肌肤,让她痒到了心底。
“好了,就这样继续练。”
孙妙儿退开之后,元锦像是胳膊都软了下去,哪里还能继续练了。
终于练完了,孙妙儿给她递过来一个布巾让元锦自己擦,元锦却愣愣地看着孙妙儿擦汗的模样,那微仰的脖颈,湿润的汗珠,慢动作一般在她的眼前呈现,让元锦感觉自己像个猥琐的青楼恩客。
想到这里,她立刻转过头去,捂着胸口喘息。
这时,孙妙儿温热的手按了过来,掐住了元锦的手腕,接着在她手臂上的心经按了按,说道,“怎么跳得这么快?”
元锦如何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看着她擦汗看的呢,说起来真像是一个不怀好意的人。
孙妙儿虽然不知道元锦具体是因为什么,但也隐隐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便缓缓地放下了元锦的手腕,说道,“来吃早饭吧。”
相较于单纯的元锦来说,孙妙儿比元锦心思深多了,想得也多,毕竟两人的家庭情况很不一样。
元锦是一个很幸福的孩子,虽然她母亲难产而死,但她的父亲却特别爱她,大概是因为年纪很大才得的这么个女儿吧。
跟着大老粗父亲长大的元锦特别喜欢禁军的营地,她能走的时候就在校场上玩弓箭了,将士们都知道这个可爱的萌萌哒的小丫头是他们长官的女儿,都爱陪她玩。慢慢长大之后,元锦比许多武将家的男孩还更展现出武将的潜质。
元锦的父亲根本不在意什么性别,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只在意他的女儿开不开心,活得自不自在,对元锦的生长很是放纵。所以元锦既有着统领千军万马的军事实力,也有着单纯到极致的内心,孙妙儿内心里称她为“傻子”到也没错。
而孙妙儿则出生在一个大家族当中,他们家世代行医,族人众多,就她就有好几个兄弟。医学世家讲究一个传承,家中的医术传男不传女,以保证秘术不外传。
若是她没有相应的天赋也就罢了,可她天生就是为医学而生,不过是偷看家中医书她便能给家中仆人看个简单的病症,更别提长大一点她发现自己有一些不同寻常的特异功能。
后来经验丰富之后,她怀疑上古时期的医学大能或许就是跟她有一样的特异功能,不然那些经脉穴位是如何得知的,她可是解剖过不少人体的,人体内有清晰的骨骼、内脏、筋膜,就是没有经脉穴位。但她动用特异功能,便能“看”见经脉穴位,甚至更多的东西。
周围的环境束缚着她,她几乎是在夹缝中学习医学,又耗费了诸多心神才获得了更多的机会,比如去了军营,比如能练习解剖,比如……
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很难,所以她想的很多。
她答应了孙家族人,不会与男子成亲,也不会将自己的医学传给外姓之人。
她是不是应该庆幸,元锦是女子?
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了?
孙妙儿看着吃着早餐还时不时偷偷瞟她的元锦,心里算是知道了,自己对于元锦的示爱是喜欢的,甚至还会有一些异样的喜悦。
接着的几天,禁军营地里面适合的男子都被孙妙儿遛了个遍,最终孙妙儿做了挑选,用一个个的不透明玻璃瓶子让他们取了东西放到了冰箱里。
这个冰箱是木头制作的,下层的冰是冬日里取自河中,存在地窖当中的,不过夏天这样的冰箱持久性并不强,她晚上的时候就会将这些东西送进宫里。
宫里薛知景给选了十个宫女来做试验,一进宫,孙妙儿就去忙这些事儿了,元锦则急匆匆去找了薛知景,要跟她讨教经验。
“经验吗?”薛知景说道,“你们到哪一步了?”
元锦的脸又红了,扭扭捏捏地将最近的事情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
薛知景可从未见过元锦脸红,不过此时可不是调侃她的时候,便认真地跟她分析一番,“听你的描述,妙儿并没有排斥你的表白和靠近,那说明你有戏,只不过从你表白到现在时间有点太短了,毕竟你们以前是朋友,妙儿估计也得反应反应。”
元锦这么积极乐观的人,听见薛知景如此笃定的话语,自然而然地便喜不自胜了,估计她脑中的画面已经进展到幸福的婚后生活了。
薛知景有心帮自己老朋友一把,便问道,“要不要我帮你问问妙儿是怎么想的啊?”
自信笃定的元锦表示不用,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外人代劳呢,她要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