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雷声大作,堆积了将近两个小时的乌云沉得几乎要压下来一样,暴雨“唰”地打在浴室的玻璃窗上,灯光瞬间变得模糊。
谈殊睁大了眼睛,腰腹处的肌肉下意识地紧绷,薄薄的一层肌肉蒙着细碎的水珠,看着极为漂亮。
黑影的动作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强势。
谈殊脸颊不受控制地浮了一层粉,眉头却还是紧紧皱着,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倔强,引得黑影不由得放松了一点儿桎梏,抬起头,在上面轻轻一吻。
然后吻到了一点儿湿漉漉的水汽。
喷头喷出来的水很热,浴室里满是雾气。
腰间忽地一冰。谈殊眨了下眼睛,眼里落了滴水珠。
冷的越冷,热的越热。
谈殊额前的头发早已被水流打湿,柔顺地沾在脸颊上,显得他肤色极润,唇尖嫩红。
明明是极诱惑的神色,极诱惑的姿态。然而黑影抚过谈殊倔强的眉眼,轻轻在他莹润的肩头上咬了一口。
“它”走了。
束缚着行动的黑雾瞬间撤离,谈殊下意识地扶住了墙壁,目光警惕地在浴室中看过。
没有一点儿异样。
谈殊心神缓缓放松下来。
外面依然在下着暴雨,玻璃窗被雨水蒙着,几乎看不到一点儿外面的痕迹。
谈殊手脚还有些发软,拿沐浴ru的动作都有点颤。
匆匆把身上的烧烤味洗掉,谈殊拿过浴巾擦了擦,穿上睡衣就一步不停地离开了浴室。
房间里亮着炽白的灯,谈殊去将窗帘拉上,伸手时看见了自己手腕上蜿蜒的红痕。
丝丝缕缕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缠过,在白皙的莹润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诡异艳丽。
指尖上也有一点。
谈殊动作一顿,将手收回来,放在眼前仔细地看了一眼。
似乎是注意到了谈殊的目光,那点红痕忽然飞速褪去,只留下一点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淡粉。
该说还挺会毁灭证据的么?谈殊沉着眸,简直要被这无处不在毫无廉耻的东西气笑了。
然而他抓不住这个东西,道长给的镇邪符也对它毫无作用。谈殊站在窗前气了一会儿,还是控制着自己的脾气,冷静了下来。
揉了揉已经开始发沉的额头,谈殊勉强说服自己,说不定那东西很快就走了呢……?
之前那段休息的时间里养出的作息没那么容易改变,加上浴室里精神紧绷,这会儿放松下来,控制不住的睡意就全部涌了上来。
酒店的床被乍一碰感觉冰凉。谈殊现在对这种温度有点敏感,蹙着眉犹豫了一会儿,才将手脚蜷进被子里。
室温有点低,谈殊在被子暖了好一会儿,才稍稍缓过一点。
头一点一点地蹭到了枕头上。谈殊脑袋昏沉,下意识地朝热源靠去。
他将自己整个人窝进了热乎乎的热源里。谈殊满足地睡着了。
一缕黑雾闪过。黑影终于露出了真容。
它扣着谈殊劲瘦柔韧的腰,将他牢牢地、强势地榄在怀中。
呼吸相近。
谈殊不安地动了一下,刚洗过的蓬松的头发在黑影的下巴上蹭过,反而被搂得更深了。
旖旎又暧昧,是过分亲密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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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谈殊迷迷糊糊地伸手关掉闹钟。
被窝温热而柔软,谈殊往里缩了缩,随后意识逐渐回拢,反射性地支起身,目光在被子上掠过。
很平坦,跟他睡着前看到的似乎差不多。
果然又是错觉?谈殊不太相信,伸手拍了拍旁边的被子,没有感觉到一点儿异样,才蹙着眉揉了揉早起还在犯困的眼睛,起身洗漱。
他们住的酒店离片场并不远,谈殊穿好了衣服,去下面的餐厅里简单地吃了个早餐,和小林半跑着几分钟就到了片场里。
他来得不算快,但也不慢。场务已经在根据今天的拍摄安排在布置场地了,谈殊让小林去买些零食饮料回来,自己则换好了戏服,推开了化妆间的门。
“谈老师到啦。”造型师听到声音,转过头见到谈殊,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拿着刷子在手下人脸上轻扫。
谈殊应了一声,也和化妆师等人打了声招呼,目光往下滑。
男人穿着一套杏黄色的蟒袍,眉眼被勾勒得深邃而凌厉。
他的唇轻抿着,造型师轻轻给他戴上坠着金珠的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