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濯是被沛然大力震醒的。
如鼓点般的撞击,砸在早先布置的结界上,期间还伴随着穿金裂石的嘶鸣。
徐濯神色迷茫一瞬,左右的弟子却先一步道出异变的缘由。
“大妖追来了”
“宗门人还没到,我们眼下怎么办?"
"我不想死在这!"
金翅鸟金丹境的压制,像座不可逾越的高山,死死将这些弟子的反抗之心压垮。
恐怖的声波令洞穴震颤,沙土碎岩簌簌滚落。
金翅鸟袭杀的太突然,众人毫无防备之心,脚下不稳,霎时间东倒西歪一片,石子投湖般掀起巨大的惊惶。
徐濯原先贴靠在墙边休养,异动突变时,他眼疾手快的将佩剑穿扣进石壁。
灵力灌在双手,硬生生扛过剑柄上沉重的反噬巨力,但因牵动伤势,喉头一阵腥甜,唇边溢出一缕鲜血。
电光火石间,他察觉到此前一直忽略的细节。
此处洞穴狭且窄,像只横放的细口条瓶。
崖壁横切得平整,几近与入口同宽,根本没有多余的藏身地。一旦结界破开,他们便是瓮中鳖。
逃!一定得逃出去!
这个念头在徐濯心底如野草生芽,神识扫过储物袋里的物件后,原本不大机敏的脑袋破天荒的灵光。
他飞速的从储物袋中拽出几样物品,架的架、套的套,边还气沉丹田,试图稳住局面。
“慌什么?不想死的就闭上嘴按我说的做。”
原身平日里本就跋扈惯了,眉眼拉下来,竟让在场的脊背一阵发凉。
他们毫不怀疑,如若接下来要是不配合,不用等金翅鸟动手,这位脾气极差的祖宗会先一步结果他们。
众人如浮萍乱撞的举动一时停下来,目光难得齐整划一的投向徐濯。
徐濯持剑的手微不可查的一颤,拼尽全力才压下这份备受瞩目的不适感。
天知道他方才说出那句话废了多大力气,他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不是别扭的时候,保命要紧。
结界上的裂纹肉眼可见的蔓延开,徐濯言简意赅道:“都尽可能把自己贴在石壁上,选最里头贴,快!”
察觉到外头金翅鸟因结界被阻停愤怒的嘶吼,徐濯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