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器阁弟子显然被这馅饼砸昏了头,笑容如出一辙。
要知道少门主为猎杀妖兽给宗门争口气,压箱底的法器都毫不吝啬的掏出来。
以琳琅满目的法器布阵,又在阵眼处放置吸引妖兽的“檀香”,待妖兽大量进入陷阱后,鸣器阁弟子再引爆法器,利用法器兵解时的灵力,绞杀妖兽。
这也是为何公羊稷只有筑基初期的修为,功德榜积分却能紧追前三的原因。
兵解法器,如此财大气粗的手段,鸣器阁弟子看着心疼得滴血,奈何又不敢反驳公羊稷。
能杀死筑基圆满妖兽的法器毕竟少有。为此,公羊稷靠数量堆积的优势遇到瓶颈,一直排不进前三。
最后一日的期限眼看迫近,修士又远非同阶妖兽可比,少阁主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不曾想临到关头竟有如此反转。
鸣器阁弟子看了看身前“肩披神光”的徐濯,又看了看面色一派淡然,毫无悲喜波动的少阁主。
他们似乎一点都不诧异。
已知少阁主与乾元宗少宗主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少阁主猎杀妖兽时格外自信,鸣器阁弟子不信变故只是巧合,说不定这两位暗下早已商量好,少阁主紧咬积分,逼迫急功近利的星辰宫首徒狗急跳墙。
然后,乾元宗那位釜底抽薪,名正言顺帮少阁主上位!
定是如此!
鸣器阁弟子越想越觉得合理,看向少阁主的目光,顿时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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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稷哪里知道自己在阁内弟子心目中形象骤然高大,面无表情,实则是因为还没从这份震撼中醒过神。
回神后,他几乎是想也不想的跟上徐濯,亦步亦趋。
废话,他现在可是活靶子,所有想入剑冢的眼睛都盯着自己呢!
要命的是手里头的法器已经被他消耗殆尽,周围这群筑基期修士,随意单拎出来一个都比他强点,鸣器阁弟子修为也都平平,自保都不够,这个节骨眼指望不上。
眼下能保住他的,只剩下徐濯。
方才一顿扬威,连顾辞都被打得昏死过去,谁还敢不怕死的动手。
狐假虎威,公羊稷不要太过熟悉了。
徐濯岂能不知公羊稷的如意算盘,他并不介意对方拿他当挡箭牌。
既然有这份幸运,能帮一手的徐濯自然也就帮了。只是,多少还是有些不长眼的非要往跟前凑。
“你这是要给顾辞出头?”
从对方的衣着能看出来,此人是星辰宫弟子,修为虽比不过顾辞,却也是筑基后期,他此刻满脸盛带着怒意质问:“都是仙道名门,徐道友下手如此不分轻重,哪里可有半点仙门之谊。”
“而今,顾师兄技不如人我星辰宫认下了,争夺本就各凭本事。”
“只是,他公羊稷凭的什么高居三甲?难不成就因为与你徐濯相识不成。若是如此,你乾元宗行事未免太霸道了些。”
正所谓人为财死,顾辞大势已去,林子期再引宗内弟子为其声讨,已然为时晚矣。
即是如此,倒不如为自己力图些东西。
徐濯一味袒护公羊稷,那就是在触碰所有弟子的利益,而利益这东西一旦被触碰,无论曾经是不是敌人,在这一刻他们都会成为盟友。
随后,默契的对占了他们利益者口诛笔伐。
\"就是,这积分本就要靠实力,有能者居之。\"
“你要是一意孤行违反规则,我等虽修为不如你,但也绝不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只见原本失去主心骨的围攻弟子此刻纷纷叫嚣,像是骤然有了底气般。公羊稷忍得很辛苦,要不是怕给徐濯惹事,他早已经劈头盖脸的骂回去了。
眼看阵仗越闹越大,公羊稷也有几分心虚,他轻声说道:“不然这积分不要也罢,好歹老子也是挤进过前三,留不留到最后,已然不要紧了。风骚独领,何必计较得失”
公羊稷苦入愁肠,失去机缘是次要的,要紧的是他嘴上竟也没个洒脱壮阔的诗句。
果然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格调全没了。
“凭什么不要?”
徐濯好笑的看着这群人“以假乱真”的演技,眼底也逐渐冷了下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都真的有本事来抢。”
“今天这位置,你给我牢牢的坐稳了。”
脸打都打了,本就没有回头的道理。算起来,这也是他社恐人生的高光时刻。
徐濯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性情在与这具身体磨合时,已然有了潜移默化的变化。
当局者迷,看不出来罢了。
公羊稷:“......”
格调似乎一下子又有了。
徐濯的声音没有避讳,在场的仙门弟子像是被当面打了一巴掌,浑身怒意迸发。
邱恒见状在心底为徐濯的不知死活,嗤之以鼻,将其他宗门得罪干净,即便最后赢了,那离了虚无界后呢
那些宗门岂能轻易咽下这口气,到时候有的是小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