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手一抖,差点打翻饭盒。
他脸上错愕并非作假,以至于再想掩饰为时已晚。
虞越轻易从他表情中得到答案,脸色沉沉,闷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任飞:“……”
他将饭盒往桌子中央推了推,琢磨着否认他知情要怎么说……然而他视线移向别处,又抬手摸下巴的举动完全诠释了何为“心虚”。
虞越眉一拧,一步上前,任飞猝不及防被他逼退,但他身后是椅子,退无可退,一屁股被逼坐下去,而虞越不仅不退,反而一手撑着椅背一手撑桌子,微微俯身逼近,完美形成一个大概可称之为“桌咚”的姿势。
任飞: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比他更茫然是“桌咚”后对上他神色茫然的虞越,他看着任飞近在咫尺的脸,丹凤眼中是诧异和迷茫,优秀的高挺鼻梁,鼻下微张的粉色的唇瓣看似十分柔软,如若待采撷的娇花……
艹!
他在想什么?!
虞越被自己生出的诡异想法吓出一身冷汗,慌乱地移开视线并退后撤开,耳朵却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烧红。
还没回过神的任飞注意力就那么被虞越耳朵吸引,他眼睁睁看着那原本莹白如玉的耳朵染上粉色,然后颜色一点一点一点加深,转瞬之间已红到能滴血。
不过他也没往自己是造成虞越耳朵通红至此的方向想,他猜测应该是突然得知好兄弟暗恋自己不由心潮起伏,紧接着他这个“兄弟”明知情况如何却不告诉他,一时怒气上涌,毕竟刚推他那动作真挺粗暴,差点以为虞越要吞了他呢。
“这事吧我也不是有意瞒你,”他拉开另一张椅子示意虞越坐下,语气挺无奈,“毕竟是人家小朋友隐私,你俩又是好朋友,我要直接跟你说小朋友喜欢你,你指不定以为我揣着坏心思破坏你和朋友感情呢。”
虞越眼神狐疑地看着他,那意思仿佛在说“我像是那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任飞嘿一声,“你别不信,难道你忘了我以前问过你‘私人问题’后,你当时看我眼神就不对了,还躲了我两天。”他可是有证据的。
虞越听到“私人问题”四个字后记忆便如潮水涌来,包括当时任飞坦白得知“一个男生对另一个男生有意思”时他断言有人喜欢任飞时任飞那无语凝咽的表情,想来那时候任飞心里估计在笑话他……登时羞恼不已,尴尬无比。
然后他又听任飞补充一句:“还错过了我精心炖制的酱猪蹄!”
虞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