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比月考时阵仗还大,因为期中考没有理综卷,而是物化生分科考,复习压力更大,每每让任飞进到教室都有种走错班级的错觉。
幸而有月考和自证清白的PK活动打底,这次他没再惨遭同学们□□,着实让他松一口气。
甚至在期中考试前,任飞还抽出空来炖了一次酱猪蹄。
说也好笑,他转学来帝阳已两月有余,和虞越熟起来没用多久,几次提到给他炖酱猪蹄或传授厨艺,结果每次有空都因为这样那样的事错过。
虞越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印证了任飞那句话——他和酱猪蹄无缘。
当然,这个猜测在这一天被打破了。
徐管家一早就将采购回的新鲜猪蹄给备好,任飞起床洗漱用过早餐后便开始动手,没一会儿厨房就飘出浅浅香味,待到又过一会儿,浅香变浓香,油烟机也无法抽调那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气。
虞越下楼时餐厅里仿佛都充盈了酱猪蹄的香味,勾起他腹中沉睡的馋虫。
他因手术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吃过大荤菜肴,一方面是饮食本身偏于清淡口,另一方面还是想将身体养好,这会儿倒是有点跃跃欲试。
“你是要我帮你把肉剔下来还是自己抓着吃?”任飞看到他便问,没等他回答又道:“我建议你抓着啃,这才是打开酱猪蹄的确方式。”
虞越这才发现他两只手上戴着一次性手套,手里拿着大漏勺,漏勺里是色泽鲜亮诱人的酱猪蹄,过滤酱汁。徐管家站在一旁并未上手,唇角含笑,像是一位包容自家做坏事的和蔼的长辈。
“……我要剔肉。”虞越从小接受的餐桌礼仪中就没有上手这一项,即使有螃蟹、虾这等,都是由专人去壳舀出肉后再呈上来。
简言之,规矩多。
任飞还没说话,陈阿姨就笑着上前道:“飞少爷,让我来吧,别把衣服弄脏。”
好歹在别墅也住过一些时间,任飞也算适应了豪门人家的吃饭,也不强求,炖酱猪蹄是他的拿手活,真让他剔肉,肉炖得酥软入味极是好剔,入口味也不差,但要说美感,比陈阿姨差了一大截。
几分钟后,徐管家端着由陈阿姨剔好又浸泡回汤汁中的酱猪蹄上桌。
任飞兴致勃勃介绍:“酱猪蹄新出锅时味道最美,我们家酱猪蹄配料和市面上还有那些打着老字号的酱猪蹄有些许不同,但根据我所尝过的百十家酱猪蹄,没一家有我们家的好吃。你尝尝看,我炖的酱猪蹄肥而不腻,软而不烂,瘦肉不柴,保准的你吃过后流连忘返。”
虞越听着他连续不断的溢美之词严重怀疑他是不是曾报过营销口才进修班,这吹捧的语气未免过于夸张。
夸不夸张只待他品尝后见分晓。
微烫的一片肉片入口,酱香浓郁,咸香得宜,宛如朵朵鲜花在味蕾上绽放,香味溢满整个鼻腔,热量充盈四肢百骸,若只用一字形容,那便是:爽!
虞越原本觉得酱猪蹄更多还是通过配料才得以让食材变成美味,更大的功劳应在配料上,然而任飞炖的酱猪蹄,配料是辅助,却辅助地食材本身的味道得以全部释放,再有融入骨肉中的配料提味,细品之下,肉香盖过配料本身。确实,让人流连忘返。
即便虞越并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也忍不住对那碗酱猪蹄多下了几次筷子。
“怎么样,好吃吗?”任飞还很在意客人口感。
虞越也没睁眼说瞎话,点点头:“嗯,好吃。”
任飞:“……没了?”
虞越侧眸看他,像是在问:“不然呢?”
任飞:“……”这可是任家祖传配方,尝过都说好,不要求你吹个万八千彩虹屁吧,好歹也吹上三四百字小作文呀,不然怎么表述得出酱猪蹄的美味?
不远处徐管家差点绷不住他专业管家式笑脸,眼看两位少爷大眼瞪小眼都把自己瞪成斗鸡眼了,缓步上前,忍着笑意对任飞解释:“飞少爷,您别为难三少了,三少吃食方面虽有偏好,但并不重口腹之欲,能得他一句‘好吃’已是难得。”
闻言任飞不由露出狐疑之色,徐管家又提醒:“您想想和三少一块用餐时三少是否有对某道菜赞不绝口。”
“……那难道不是因为他手术之后要忌口?”任飞还挺能抓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