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诗会,原先没考虑的太多。
前面坐着的是诗会负责评判的人,如今改成了御史公,太傅,大将军,礼部与吏部尚书五人。
唐毅因为是云深书院助教,也无意参与,所以坐在左侧。他下面是许继行,对面便是王义廷与礼部一众官员。
唯独宋问凑在里面,很是突出。
宋问却毫不在意,只管拣着桌上的东西吃,夸赞道:“这礼部就是礼部,考虑的如此周到,连点心都是如此美味。”
唐毅手撑在案上,遮住脸,沉沉叹了口气。
这人能活到今天,也是天可怜见。
云深学子抢了国子监的位置,一时意气风发。
冯文述品了品桌上摆着的酒,拿着酒杯转了圈,唏嘘道:“我今日才知道,原来这诗会用的,竟然是好酒。”
“这要看给谁用了。”赵恒指着桌上道,“这些糕点也是做工精美。桌子要摆在大将军的前面,礼部岂能失了面子?”
梁仲彦笑道:“管它给谁用?反正如今都是我们用。”
孟为正了正衣冠:“不知为何,我今日很有信心!”
赵恒拍在他胸口,道:“保持住这份信心,定要国子监的人好看!”
到底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难得扬眉吐气,不知收敛。
宋问抬起头,正对上李伯昭的视线。
李伯昭朝她轻笑颔首。
宋问举起酒杯,微微前递,而后先干为敬。
李伯昭也跟着举起酒杯,抿了一口。
礼部尚书瞥见,搭在桌上的手换了一只,觉得今次国子监有些不妙。
宋太傅自然是云深书院的人,御史公想必也是站在那边的。吏部尚书还说不准,他长孙是国子监的学生,但王义廷又与宋问交情匪浅。
这次云深书院恐是有备而来。
未过多久,其他书院的人也来了。这一看状况发觉有些不对,倒是挺高兴,顺着云深的学子坐了下来。
难得坐到这么前面的,朝他们抱拳,心照不宣的一笑。
国子监来的不早不晚,位置已经被占了一半。
两边桌子整齐排下,一眼就看见云深书院的人占了最前面的位置。
罗利站在中间的道上,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礼部的人过来提醒:“今日的座位是随意坐了,各位赶紧选几个好位置吧。”而后视线瞥到台上,以做示意。
他们这里与前台有二十多米的距离,罗利眯着眼一看,又是惊道:“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还全是大人物。
露面的机会没有了,众监生心生不满。
但也不敢在诸多人面前找云深的晦气。道了声谢,赶紧找位置坐下。
梁仲彦与孟为吃得畅快淋漓,李洵一阵眩晕。掩着嘴咳了一声,提醒道:“这桌上的东西,不是拿来吃的。这桌上的酒,也不是拿来喝的。你们两人好歹注意些。”
孟为道:“不是?那拿来做什么?”
赵恒头疼道:“这糕点自然是拿来看的,这酒要留着待会儿敬酒的。这样的诗会,你若是喝醉了,岂不是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