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跟随白晓生去了皇宫,能不能进到朝堂上与皇帝说上话,这就不是苏天佑该忧心的事了。依白歌的计划,上朝只是第一步,这一步完成不了后面的诸项事宜都免谈,白歌只能乖乖地娶玉灵了。
紧接着苏天佑也没闲着,顶着巨大的睡意离开白府,去往城东方向。
眼下白歌指定是不能参与任务了,三人去其一问题其实不大,苏天佑也没有很在意,原本白歌在队伍中就是打酱油的存在,有时候更是令人厌烦的累赘。关键在于,从青山楼得来的卷轴让苏天佑隐隐觉得明都的魔灭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从始至终,苏天佑都不认为偌大的青鱼门解决不了一桩小小的魔灭事件,反而需要依靠无极门三名普通弟子来处理,到底是青鱼门太无能还是无极门心太大。相比之下,两种情况都说不通又都存在一些问题。苏天佑暂时无法深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路途中,两人停下脚步,苏天佑嘟囔道:“我们走对了吗?是这个方向吧。”
赵明手中始终攥着地图,闻言摊开图纸,“应该是对的,沿着这条小巷进去,转过几个拐角再向东走就对了,卷轴中说织坊被烧成了一片灰烬,好找的很。”
苏天佑没有瞧地图,那玩意看得脑袋发晕,还是不看为妙。他顺着赵明手指方向,迈步前进,同时开口到啊:“把卷轴上关于织坊的情况再给我讲一遍,有些忘了。”
赵明顿开天眼,以便赶路,双手捧起卷轴,开口道:“人间历第一千四十岁十一月廿五日,明都城东织坊火光四射,同时伴有魔气滔天,死灵嚎哭然青山楼间探赶到时织坊已被烧成一片废墟,现场不剩一物,整座织坊面目全非。后青鱼门弟子前来查探,现场只遗留了些许辨不清全貌的符号,而且十不存一,但经青鱼门阵法师勘验,可以确认是某种阵法,具体是什么,无法还原。令现场并为发现任何人的尸体,连像骨头的硬物都没有。”
赵明念完后收回卷轴,又问:“小师叔,卷轴写得很详细了,为何还要来织坊?”
苏天佑撇嘴道:“我也不知道,对青鱼门的直觉,不信任,还是自己来看看比较好。”
拐过街巷,扑鼻而来一股焦枯的碳味,同时伴随着一阵阴冷寒气侵入肌肤。这让苏天佑瞬间就想到了乌龟山中的黑气,可仔细体会一番发觉并不太像。乌龟山中的黑气是直接沁入骨髓的,此地的寒气倒像是天凉。苏天佑一念运炁进入经脉,马上就暖和起来了。不过他还是仍不住念叨一句:“莫不然这里又是黑气导致的?”
赵明不解:“小师叔说的黑气是什么东西?”
要不是这天还亮着,苏天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地狱,怎么能有一个院子从里黑到外呢,就没有一处地方是其它颜色,苏天佑嫌弃地抹了一把墙灰:“《无极志》中记载了一桩红眼兽潮事件,你当清楚。最近发现爆发兽潮的原因就是我口中的黑气。这种东西会使得妖兽实力大增,代价是失去意识变得嗜杀暴戾。”
这件事古宏还未在无极门内大肆宣扬,总会有那么几个心术不正者贪念黑气增长修为的作用,虽然目前还未在人间发现其它黑气的存在,可也保不齐下一次黑气重现,会出现败类为了实力欺师灭祖。所以,此事保密为好。不仅如此,连同来无极门学习封印黑气阵法的那些阵法师也被告知不允许宣扬黑气的存在。至于他们会不会遵守,无极门只能赌一次人品了。
苏天佑愿意讲给赵明听,自然是相信他人品上佳。后者也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黑气一事进了耳朵,却没进去心。
二人走到正门前,毫无遮拦,两张木门也被烧成了灰,地上躺着一把黑漆漆的铜锁,苏天佑捡起来道:“这把锁是锁住的状态,门闩烧没了才掉到地上。”
门槛都被烧不见了,苏天佑啧啧称奇:“这得多大的火啊,门槛都没了。我怀疑当时这里边要是有人,估计骨头都得烧成灰,青鱼门也查不出来什么,自当下了没有人员死亡的定论。”
赵明扫视一圈内院,满目漆黑,开口道:“火势确实很大,小师叔你看那几处地方,黑灰明显比其他地方要重,还是成‘工’字形,不过中间那一竖有点长了,什么东西烧成的灰能变成那样?”
微风扶起一阵轻柔的灰,苏天佑呛了一声挥手扫开,走进蹲下仔细观察后,淡淡道:“这是座织坊,该是承载织布的木架。令我奇怪的是,像我们烧柴时,一般比较大的木头烧完后,都会留下黑色的碳块,怎么也不可能烧成这样如同脂粉细腻的灰啊。这也太恐怖了,我更加笃信,也许此地真有人被烧成了灰,只是没人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