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乾焚炎秘境,毗邻北冥衍生于火焰山极炎山脉,每百年开启一次。
里面珍奇无数,曾经还有人在里面获得过鲜为人知的大能传承。
郁楚辞记得上辈子林秋白从里面获得了天地异火,这可是能焚尽功德业障的火,甚至可以淬练灵器。
据说唯独灵器岛所以能制造出灵器就是因为有天地异火的火种。
掌握了天地异火,另外开宗立派都是可以的。
这个机缘他志在必得。
更不用说鸿羽真人告诉他亘乾焚炎秘境中还有抑制寒疾的炙阳草。
当时他移植灵根欣喜若狂,谁知道林秋白的灵根还有这样奇葩的后遗症——林秋白是暗灵根,属于稀有超灵根,与他的至阴之体相辅相成,地久天长灵根上也沾染了不少寒气。郁楚辞换了他暗灵根自然也就继承了寒疾,他想要彻底根除也只能舍弃剥离灵根,但他已经尝过甜头怎能甘于平凡,无法接受剖除灵根打回原形,只能饱受寒疾折磨。
一段时间下来,他已心力憔悴,病骨支离。
他简直不敢想象林秋白是怎样度过这样的日子的。
好在,好在药祖答应为他根治。
郁楚辞想到这里有些走神,直到听见鸿羽真人唤他,才思绪收拢抬起头来。
鸿羽真人望着他欲言又止:“楚辞。”
郁楚辞乖巧应声。
鸿羽真人本想实言相告,告诉他和药祖的约定已经作废,药祖的意思是他想找的人已经找到,何况拿来做交易的人炼魂壶丢失,所以郁楚辞想要根治寒疾希望破灭,所以现在为今之计只有去焚炎秘境找炙阳草才能短暂抑制。
但他又担心委重投艰,令郁楚辞负担压力。
最终他只说了一句:“等你从秘境出来后,我们办结契典礼,不要有压力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好。”
鸿羽真人心想那时陆氏人大概律也会到场,彼时亲人相见或许能够缓解郁楚辞的失望。
郁楚辞一无所知,笑着点头。
……
走出大殿,迎面走来一道修长的身影,见到郁楚辞,眼前一亮快步走过来。
他想起一路的那些风言风语,胸腔中涌动着冲动和怜意。
“小辞。”
听见磁性悦耳杂夹着熟悉的声音,郁楚辞回神抬起头。迎面而来的青年一袭玄衣,大步如风气宇轩昂,相貌英俊,腰间手指佩戴着琳琅满目不可多得的挂饰,就连扳指上都刻有繁复的防御灵阵。
郁楚辞:“蒋师兄。”
庭外洒扫弟子偷偷摸摸把目光头过来,意味深长地互相对视一眼。
蒋曦臣是栖夜峰首徒,是稀有的天灵根,背景雄厚天赋异禀,名声赫赫,在同辈弟子中修为超然,对郁楚辞一见钟情,据说首席大比他还故意放水让郁楚辞夺得首席。
“郁师弟……”蒋曦臣性情耿直向来口直心快,道:“外面那些人的无聊闲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林秋白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随着百宗大会落幕林秋白和他的三位师尊的关系被大家津津乐道,受到广泛关注,有好事吃瓜群众动辄就把两人容貌摆在一起做对比,捧高踩低传来传去,蒋曦臣这些天听得一肚子憋火。
郁楚辞垂了垂眼。
道衍宗上下他的追随者不下千百,后援团中最锲而不舍不舍的就是蒋曦臣,这也和他刻意为之有关,时不时关切一下,维持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暧昧关系。
平时郁楚辞是不太想见蒋曦臣的。
但这次郁楚辞正巧也是有求于他……
心思百转千回,郁楚辞扬起温润干净的笑容,“那些事我都不放在心上,风言风语影响不了我,毕竟人的美貌也只是浮于表相都是枉然。”
见他如此豁达。蒋曦臣感慨这才是他熟悉的郁楚辞,他眼神放柔:“你不放在心上就最好,”话音未落,他又注意到郁楚辞眉心的愁绪,追问:“郁师弟,你还有什么是忧心忡忡的?和师兄说说。”
郁楚辞推脱在三,然后叹息:“只是林师兄似乎对师尊仍不死心。”
“……真的?”蒋曦臣一愣,由于先入为主他对郁楚辞亲口说出的话深信不疑,况且他曾亲眼所见林秋白冒着修为境界跌宕的风险为鸿羽采药,最后浑身浴血奄一息地回来,所以一直不相信林秋白会有其他师尊。加上当时他并不在现场所有的消息都是道听途说,顿时以为林秋白故意在正值郁楚辞结契典礼的当口扭曲传闻,就是为了破坏两人的结契典礼,他勃然大怒骂骂咧咧:“这个林秋白要不要脸,非得抢别人仙侣?鸿羽早不要他了,他还非得舔着脸往上凑?”
郁楚辞一脸忍让:“林师兄性子执拗。”
“不行,”蒋曦臣怒意上头,冲口就道:“我本不想与他计较,这回我不能再容他了。”
他绝对不能放任林秋白破坏郁楚辞的结契大曲。
郁楚辞慌张道:“蒋师兄你可千万别做错事。”他语气诚恳,“林师兄平日待我很好,我不希望你们二人生了罅隙。”
蒋曦臣:“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收拾一顿也就服贴了。”
郁楚辞连忙道:“都已经过去了,反正他也是在做无用功根本抢不走师尊,我不在意的。”
蒋曦臣却已经阴着脸转身离开。
“蒋师兄,我真的没事了……”
嘴里说着宽慰规劝的说辞,看着那到远去的背影,郁楚辞站在原地却没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唇角甚至扬起一道不甚分明的弧度。
对于林秋白……他真的如鲠在喉,不除不快。
希望蒋曦臣能如他所愿。
站在原地,他心里已经转了好几道弯,上回与万年灵种失之交臂,他悔恨交织这一次一定步步为营,抢先把机缘夺到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