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戚韶泡的,孰胜孰负?”
“自然是夫人这儿的花茶好喝。”白远濯说着,仰起头将茶盏里的茶水饮尽,“她泡的茶,我只沾唇,夫人这儿的茶,我却是想续杯的。”
将茶盏推给冬雪,白远濯道:“再添些水。”
“爷还是别喝了,幽香金菊可败火,性寒,一盏已经够多,再多便要不舒服了。”沈听澜摆摆手,让冬雪将茶盏撤下去。
幽香金菊是上等的花茶不错,可是泡这幽香金菊只能用温水不能用热水,沈听澜是吩咐冬雪用的热水泡的幽香金菊,这样泡出来的幽香金菊,奇苦无比。
这样的苦茶,喝一杯就够傻了,还要续杯?
白远濯怕不是真的中了毒,脑子都不清醒了。
其实,白远濯哪里感受不到茶的苦,只是比起这茶苦,他更不愿沈听澜因为戚韶一事而耿耿于心,“这段时间,夫人为了帮我做了许多,你辛苦了。”
“爷说笑了,那本就是妾身应当做的。”沈听澜用手撑着下巴坐在窗边,看镂空花窗外掠过的景色,外头的景色似乎格外吸引人,她一直盯着看。
有时也换换姿势,可不管怎么换,头都是朝着窗外的,就是不看车厢内的人。
不看白远濯。
闲暇的时光时常有,可能与沈听澜共处一室的闲暇时光却是不多。回京后又有许多事务要去处理,白远濯很享受线下的时光。
他很想……抱抱她。
看着沈听澜,白远濯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这很不正常,过去的二十年里,白远濯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他从未想过去拥抱任何人。哪怕是怀胎十月将自己生下的母亲刘氏,哪怕是视自己为亲儿子、事事以自己为先的邱姨娘。
这种感觉很奇怪,白远濯缓缓的呼吸。
慢慢将古怪的念头克制住。
沈听澜感觉得到白远濯在看她,但是她并未像刚刚白远濯问她一般反过去问他,而是当做没有发现,自顾自的看外面的景色。
时光飞逝,流转掌间。
前不久她与白远濯共乘的时候,还剑拔弩张,相看两眼。而如今,她们却能和平共处一室了。
“爷,妾身欠你的那些钱,就从澄州运回的钱财里拨走吧。”沈听澜想起另一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