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边杏花白");
曲清江还在做心理建设,
曲嘉雨便一惊一乍地问出来:“赵六月,你没有那么傻中大伯父他们的圈套,给县令留下坏印象吧?”
赵长夏瞥了她一眼,
好整以暇道:“怎么,我在你印象中,
情商就这么低?”
曲嘉雨问:“情商是什么意思?”
赵长夏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
她看着曲清江微微一笑:“娘子也是这个想法?”
曲清江:“……”
六月笑容这么诡异,事情必然没有这么简单!
她佯装诧异道:“原来阿雨你是在担心这个啊,
我相信六月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应付自如的。况且六月步伐轻快、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事情必然不会那么糟糕。”
曲嘉雨:“……”那我走?
她在这儿就是多余的!
曲嘉雨委屈,
但很好奇赵长夏遇到县令之后发生了什么事,问道:“那该不会是远远地看了一眼,
什么事都没发生吧?如果是这样,那最好。”
曲清江看了妹妹一眼,敏感地察觉到了妹妹对六月不再像以往那样满是戒备,
反而还会关心六月。虽说是担心六月连累她,可给她的感觉还是有些不一样了。
她摇摇头,将那种不着边际的想法和醋意收起,
目光灼灼地看着赵长夏:“六月,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吧!”
赵长夏道:“县令看了这个香囊,
觉得娘子的刺绣技艺十分精巧,
称赞了一番,
还说精进了不少。”
曲清江不敢置信,县令竟然夸她了!
曲嘉雨高兴道:“乐姐姐,你看,我就说你的刺绣是天下第一的!”
“只是得到了县令随口称赞罢了,
哪里算是天下第一?!”曲清江无奈地摇头。
她是高兴的,但还不至于因为县令的一句夸奖便得意洋洋。——或许那县令是个外行人,只是觉得漂亮,便这么随口称赞了一句呢?
她须得保持冷静和平常心,就像她娘说的那般,只有做到荣辱不惊,不因赞誉而止步不前,也不因批评而灰心丧意,坚定自己前进的信念,沉下心钻研,方能到达更高的境界。
在赵长夏提及异色绣之前,她的目标是琢磨透所有的针法,而异色绣的存在告诉她,世上还有很多她意想不到的高超技艺存在。能钻研出异色绣的,必定是境界十分之高的高人,她连针法都还没学全,哪里敢因为一个人的称赞而沾沾自喜?
而且她注意到了六月说县令称赞她的技艺精进了,难道县令认识她,或者见过她的绣作?
六月没有直言,必然是因为阿雨在,所以她也没有多问。
等曲嘉雨为了确认赵长夏是不是真的没碰到什么倒霉事而离开了,曲清江才问:“六月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吧?”
赵长夏笑了下,道:“县令看到这个香囊的刺绣,便问《麻姑祝寿图》是否你所绣,我答是,他便什么都猜出来了。”
曲清江恍然大悟。当初她推测董氏求刺绣必然不是为了自家的老人,而是想送给别人的,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而且她当初从过六十大寿的老妇人好刺绣,其家人又有品鉴字画的水平等方面推测出老妇人出身必然不低,大有可能是官户或士族。
如今一琢磨,什么都对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