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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落榜(1 / 2)

("村边杏花白");

曲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有些病态,曲源则面色沉沉,也不好看。二人看见赵长夏,

神色更是复杂,纷纷无视了她,

从她身边掠了过去。

赵长夏发现他们经过自己身边时的步伐快了些许。

虽然没跟他们有任何交流,

但赵长夏想,他们的表现不像是中举的模样。毕竟考上解举人那是多么光宗耀祖,

值得庆贺的一件事,

这对兄弟遇到了“仇人”没道理不前来耀武扬威一番。

赵长夏没多想,

就算对方科考失利、灰溜溜地跑回来,她也没空去幸灾乐祸,

把心思放在这些人身上一秒钟,她都觉得浪费时间可耻。

等她从田里回家时,便看见路旁有几个村民围在一起议论这事:

“听说曲大跟曲二家的那两个儿子回来了!”

“真的?他们考中了没?”

那村民撇撇嘴:“得解了还不得敲锣打鼓大肆庆贺,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灰溜溜地躲回家去?”

另一人颇为同情地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正好遇上大雨天气。州县的衙门已经十多年没修葺过了,就把考场改在了大福寺,

结果路上,曲大家的便不小心淋了雨,病了好几天。曲二家的嘛,

每日小心翼翼地保管卷子,

卷子倒是没事了,

却因为没有避先帝的讳落榜了。”

“那这是天公不作美啊!命中注定没有官当……”说这话的人还有些幸灾乐祸。

“曲大、曲二这会儿估计心情正不好呢,你这么大声嚷嚷,传到他们的耳中,小心他们找你的茬。”

……

赵长夏回到家跟曲清江说起这事,

后者脸上并无喜色,而是颇为忧虑地说:“他们没有得解,只怕大伯父、二伯父他们又要整幺蛾子了。”

如果曲湖跟曲源得解了,那他们不日便要进京赶考,为了他们的前程,曲铭跟曲锦无论如何都会夹着尾巴做人。可一旦他们没有考中,下一次秋闱考试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没了掣肘,曲铭跟曲锦为了满足一己私利,行事只会更加变本加厉。

赵长夏问:“科考不是三年一次的吗?”

曲清江诧异道:“朝廷并无规定科考三年举行一次,六月怎么——”

她顿了下,把“你出身武官世家,怎会连这个都不清楚”之类的话咽了回去。

以前她认为赵六月是武官世家出身的人,如今看来,赵六月的来历或许更加神秘,身世也更加扑朔迷离。

“科考年限并不固定,有时候一年一考,有时候两年一考,若是遇到特殊情况,如前些年的战事,科考也是会停开的……先帝在世时曾经停过五年。”

经曲清江仔细解说,赵长夏才知道原来这会儿的“举人”跟范进中举的“举人”含金量是不一样的,这时候的科考有好几个科目,只需选择一个科目,然后从“解试”开始考,考中了就是解举人。

解举人必须第二年就进京赶考,“省试”上,——此“省”不是某个省份的意思,而是三省六部的“尚书省”,此级考试由礼部主持,——缺考、落榜等都会导致这场解试的资格作废,来年还得重头再考。

不过如果考中了两次解举人,但在省试上落榜了,就能免掉第三次解试,直接参加省试。如果考生的年纪太老了,又或者是考了三次省试没能挤进殿试,最后也可以破格录用,这叫“特奏名”。

曲清江说了个题外话:“过了省试,在殿试上基本就不会被黜落,因为前朝有个书生就是被黜落了,他愤懑之下**,前朝便覆灭了。有了前车之鉴,朝廷就不轻易黜落考生了。”

赵长夏震惊:“这个书生这么牛逼?”

曲清江问:“牛逼是什么意思?”

赵长夏:“……,就是很厉害的意思。”

曲清江求知欲旺盛:“很厉害怎么会跟牛扯上关系呢?”

“不要纠结这个。说回那个书生,他叫什么?”

“好像叫黄巢。”

赵长夏:“……,所以前朝是大唐?”

曲清江点头:“六月,你怎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赵长夏:“……”

她知道这个朝代叫大周,因为历史上除了夏商周的周朝之外,就只有武则天时期曾短暂地出现过武周朝。——虽然她不爱学**,但因为武则天太牛逼,她连带着对隋唐的历史都认真学**了遍,因而这些事她还是知道的。——得知现在的皇帝是男的,也不姓武或李,而是姓郭之后,她就以为这是一个架空的朝代。

没想到架空倒是架空了,但延续的是五代十国的后周,郭荣没有英年早逝,赵匡胤也没能黄袍加身……

曲清江发现话题扯远了,又转回到科考上。

如今的科考制度之下,每次进士上榜的人数都有一两百个,诸科的上榜人数更多,达上千人。

进士科虽然难,但是升官快。诸科虽然容易,但是仕途最终都走不远。曲湖跟曲源志向远大,自然不会选择靠诸科。

而考试取解的名额虽然多,但考生也多,所以要想走到殿试这一步,首先得从数十万读书人中成为那三四万个解举人,然后还得从三四万个解举人中挤入前一两百名。

所以也不能说曲湖跟曲源不是读书的料,只能说比他们读书好的大有人在。若他们能跨出解试这一步,落榜两次也还是有机会免试的。但他们连这一步都没跨出去,就不能怪别人太努力了,只能怪自己准备不充分。

“他们还挺倒霉的。”曲清江唏嘘道。

赵长夏道:“除了因为战事而停开科举考试可以说是不可抗力因素之外,弄脏卷子这个就是个人粗心大意的问题。这次被雨淋湿生了病也不值得同情,因为这雨中元节便开始下了,他却没做好准备,能怪谁呢?”

她不喜欢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要是在部队里,将体能训练没过关归结于来月经了,将任务没完成归结于天气,她早就被踢出部队了。

认真履行职责才是尊重自己的职业、追求理想的最好体现,这二人都不把科考当回事,也就别怪自己落榜了。

曲清江发现赵六月在这方面特别严苛,她庆幸自己不是六月的学生,否则每次出错估计都会被训成鹌鹑。

如曲清江所料,曲铭、曲锦这两家的气压有些低,曲铭从八月份开始,每日都伸长了脖子等喜讯,结果就得到这么个结果,如何不叫他失望?

而且接下来是该让曲湖继续读下去呢,还是让他到城里找份管账的活计生活算了?

他满心纠结。若是在以往,他必然会二话不说就让曲湖继续考,他才二十七,有些人三十多了才考上进士,照样一飞冲天呢!可问题是曲湖读书的钱哪儿来?

前阵子的这场雨,家里跟族田的收成必然会减产,本来供他们读书已经十分吃力,收成不好的年份,又哪里有那么多钱?

况且他们还跟三叔公一家约定了,若是他们这次没考上,那族田的收益就要另外分配。

曲铭忧心曲湖的束脩等,他的妻子则不管这些,见自己的幼子身体虚弱,心疼得要命,对他嘘寒问暖不说,还要曲铭去给他买些药和肉回来给他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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