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江去找曲嘉雨,赵长夏则假装出门,实则来到了李郎中家附近潜伏观察。她发现李郎中家的大门是紧闭的,医馆也关着门。
她猜想李郎中是否外出诊治的时候,曲镇来了,他也找不到李郎中,便找左邻右舍打听。李郎中的邻居告诉他:“李郎中半个月前就没出诊了,说是要到城里去探亲,这不,半个月没回来,我们生了病都得跑去傀甲乡找郎中。”
曲镇问出了赵长夏最想知道的问题:“他亲戚住哪儿,你知道吗?”
“这我可不知。”邻居摆了摆手。
曲镇离开后,赵长夏翻墙进了李家查找消息。
李郎中的一些药材还在院子里晾晒,屋里的很多摆设都还未收起来,可见他是走得匆忙。
进房间一探,里面的值钱物件都没了,收着衣服的箱子还开着,里面只有几件旧衣服。
他们一家走得匆忙,一副逃荒的模样。可是别说鹄山乡了,便是清江县、整个州府都没有什么天灾人祸,他逃什么?
“果然有古怪!”赵长夏料定李郎中跟曲锦父子有牵扯,但就是不知道对她跟曲清江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找不到李郎中,赵长夏便进城去找赵太医。
赵太医倒是还好好的,医官的生意红火更胜从前,看见她来了,赵太医热情地将她迎进屋里:“数了数日子,你这是除孝了?”
“是啊,昨日刚除孝。”
赵太医让人给她沏茶,她不禁好奇,赵太医对她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反倒更加热情,难道他跟曲锦所图谋的事情无关?
“赵太医看起来神清气爽,可是有什么喜事?”
赵太医乐呵呵地道:“这还得感谢你那药贴。自从我研制出它的成分后,我照着捣鼓出了一些膏药,虽然效果不如你所赠的好,可对于跌打损伤、舒经活络也有很好的效果。这不,我推出这些膏药后,这医馆的病人都多了许多。”
他拍了拍自己的膝盖,“每逢刮风下雨,我这疼痛可算是减缓了许多,平日里走路,双腿也不觉得沉重或疼痛了!”
说着,他让人送上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张“飞钱”。
“赵太医这是……”
“收下吧,我当初没能救你丈人一命,那药贴又被我研究出来成分,卖得这么好,我若不给你回报,岂不是狼心狗肺?”
赵长夏笑了下,知道他是误会自己今日来这儿的目的了,便拒绝道:“赵太医,当初你也是尽力了,我并没有怪你。且我当初用药贴换你前往诊治,那便是等价交换的,不存在谁欠谁的。”
赵太医笑道:“你这心胸倒是敞亮。”
“实不相瞒,我今日前来是想求助赵太医一件事。”
有她之前那么坦诚在前,赵太医也不多疑,道:“什么事?”
“赵太医为我丈人看病,所写的方子可还有?”
赵太医点头:“不仅有方子,也有问诊记录。我在太医局多年,给官家、贵人们看诊都会将详情详细记下,久而久之便养成了这个习惯。所以哪怕只是给一个普通人看病,我也会将情况记录在内。”
赵长夏一喜,拿出李氏的那本记录书册来,道:“有些地方,我想与赵太医核对一下。”
赵太医虽然不解,但还是让人将他的问诊记录找了出来。因给曲锋看病是两年多以前的事情了,所以找起来有些耗时。
好在赵太医有将书册按编号存放的习惯,他的人很快就将那本记录翻找了出来。
赵长夏将李氏的记录书册与之对比,发现并无错漏之处。
“这是谁记录的?”赵太医对李氏的记录很好奇。
“我丈人的妾室,之前都是她在照料病中的丈人的,而且她也有记录丈人病情的习惯。”
赵太医赞许地点点头:“难得她这么细心。”
他顿了下,问,“你们可是遇到了麻烦?”
赵长夏迟疑了会儿,点点头,道:“倒也说不上是麻烦,只是身边有小人作祟,那之前为丈人诊治的李郎中说是来城里探亲,可他什么都没收拾,只带了一些财帛与衣物,就消失了大半个月。”
赵太医在太医局待了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宫里、权贵家那些腌臜事还少吗?赵长夏这么一说,他立马意识到赵长夏遇到了麻烦,而且可能跟曲锋的死有关。
他道:“若你是担心小人利用你丈人的病来做文章,那大可以放心,我可以帮你作证。”
“多谢赵太医,但此事只是我的猜测,一切都还未发生,我不能麻烦赵太医。”
赵太医摆摆手:“等你真遇到麻烦了,你来找我就行。”
“那能否麻烦赵太医帮我留意一下曾为我丈人治病的李郎中是否出现在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