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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完蛋(1 / 2)

赵长夏猜到陈县丞会在秋闱之后向她发难,所以她有条不紊地部署好了一切,只待贡院一锁,陈县丞与曲铭、曲锦兄弟俩露出他们的獠牙。

虽说赵长夏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这是稍有不慎就丢小命的大事,曲清江不免有些担忧。赵长夏想了想,跟她说了些自己执行任务时的事情。

那些曾经作为保密事项的行动,也随着她对曲清江、她们共同营造的小家,乃至这个异世产生了归属感,而慢慢吐露出来。

“……人若是畏死,那步子便迈不开,步子迈得慢就会落后,然后被敌人追上,最后要么屈从要么还是走向死亡。但是,勇敢、不畏死才是我们的底线。”赵长夏说得豪情万丈。

说完,话锋一转,“当然,这次我也不是奔着死去的,哪怕一个计划不成,我还有备用的计划,最多就是吃点苦头。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将你从这事里摘出去的。只有你安全,我才能放手去干。”

曲清江沉浸在了她所说的那个危险的场景里,恨不得扒掉她身上的衣服,仔细地检查她每一寸肌肤,看她到底遭受了多少伤。

赵长夏被她如狼似虎的眼神看得心里微微发毛,又强调了一遍会注意自身的安全。

曲清江幽幽地看着她,道:“万一要搜身,你的身份岂不是露馅了?”

赵长夏自信道:“你忘了我当初是如何瞒天过海,办了户贴的?”

那套新春农民(男)皮肤,她才穿了两小时不到,还有二十二个小时才会过期呢!只要她面临的搜身风险环节不超过二十二个小时,那暴露的概率都不大。但免不得要吃点亏。

不过她也不是什么要守贞节牌坊的人,倒是不在意这些。

曲清江既好奇,又隐约知道她估计要用到什么神通。

“脱衣服。”曲清江盯着她,态度有些强硬。

赵长夏:“……”

她仰头看了眼灿烂的天空,“大白天的……”

曲清江将她推回房:“就是要大白天才看得清楚,看得仔细。”

赵长夏:“娘子你终于开窍啦?”

啧,她娘子在她的调||教之下,似乎越发奔放了。

“也好,指不定他们哪天就来找茬了,剩余的贪|欢的时间不多了。”

曲清江关好门,过来帮她宽衣:“你在嘀咕些什么?快些把衣服脱了,我好看看你以前留下的伤疤。”

赵长夏登时就萎了:什么嘛,只是为了看她身上的伤疤?伤疤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看她的马甲线,再看看她这充满了野性力量的身躯。她以前脱了那么多次衣服,她娘子就没注意过的吗?

不过一家之主的命令,她还是得遵从的。

……

曲清江的指腹从她那一道道疤痕处抚过,心底如同大风吹起的海浪,波涛汹涌。她想过赵长夏是官户出身的子女,也猜出赵长夏曾经经过十分艰苦的训练,可她从未想过赵长夏上过战场,面对过战场的残酷。

而这一道道伤疤,正是印证了赵长夏来自于一个她所想象不到的残酷但又美好的世界。——它残酷,是因为她从未直面过战事;它又美好,是因为像赵长夏那样的女子也能投身行伍,戍守边关,立下赫赫战功。

赵长夏故作轻松:“不过是几道疤,而且那些都成为了过去,娘子又何必替我心疼?”

曲清江瞥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抱着她:“因为我爱你啊!”

因为爱赵长夏,所以赵长夏身上的伤也是她身上的伤,赵长夏曾经历过的痛,也成了她今日的心疼。

赵长夏愣了下,然后吃吃地笑了。

突然,曲清江一改方才的柔情,凶巴巴地威胁道:“一共是四道疤。等此事了结,你可别让我发现身上会多几道伤疤!”

赵长夏哑然失笑:“好,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

曲铭、曲锦这两家人这些日子里一直盯着曲清江跟赵长夏,虽然赵长夏的西瓜成了贡品这事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但赵长夏、曲清江却并未因此而受到知州的青睐,知州也没有对她们露出亲近的意思,这让他们大大地松了口气。

陈县丞哂笑:“你们一辈子都没怎么跟那些漕使、知州打过交道,所以不清楚。这些大官啊,只在乎自己的政绩、是否入官家的眼、获得恩宠,他们只知道进献贡品,却不会去在意提供贡品的人的死活。只要后续依旧有人能提供贡品,那前一个人的死活,压根就影响不到他们的前程、仕途。”

曲铭与曲锦不敢当着他的面说什么,却腹诽他愤世嫉俗,骂人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曲锦道:“可眼下似乎还无人能提供像那姓赵的赘婿所种的寒瓜。”

“这世上最不缺聪明人。曲家去年赚了那么多钱,自然有人削尖了脑袋也要分一杯羹,所以今年估计都在收集种子。等明年大家都种出来了,他那寒瓜便再也不是什么稀罕物。而且今年的贡品已经献上,来年知州问起,他早就死一年了,谁还能替他翻案不成?”

他这话仿佛给曲铭与曲锦打了一剂强心针,他们顿时欣喜若狂:“县丞说的是!”

八月初,县令前往贡院后,县衙的所有政务便都交给了陈县丞与主簿等处理,陈县丞忙于政务,暂时没空腾出手来实施计划,也没空去关注贡品的事情。加上官家希望供奉官奉旨行事时低调些,供奉官到了洪州后,是通过转运使指派筠州知州去联络赵长夏的,连知州都不清楚内侍省来人了,陈县丞自然也无从得知。

赵长夏一开始也不知道,是吕继简派人来问她要种子时才知道的。

她原本给吕继简种子,只是为了拉近与他的距离,同时旨在说明自己的西瓜的独特性,这也是为了增加在接下来的那场战役中获胜的砝码。她却是没料到能钓到皇帝这条大鱼!

所以内侍省要种子,她便推说种子特殊,需要经过几天时间培育。至于这确切时间,还得看曲氏族人什么时候发难。

曲铭、曲锦兄弟俩也十分着急,天天让人去陈县丞跟前,看他什么时候动手。陈县丞不胜其烦,等他确定了县尉会配合,又打发主簿去干别的事情后,立马让县尉手下的胥吏前往曲家抓人。——之所以不让那兄弟俩先出面控诉赵长夏等是担心她们在乡里有助力,使得抓捕不顺利,还容易将事情闹大了。

不过赵长夏早就安排好了,只要县衙的人上门抓人,便立马赶去洪州,告诉吕继简,种子在培育成功的关头,她出事了!

从鹄山乡去洪州快马加鞭要一天半的时间,一来一回是三天,她们被审理至少得两天,所以吕继简他们完全能在她被判罚之前来到这儿。

八月初五,得知曲铭、曲锦兄弟俩离开了鹄山乡,赵长夏便知道衙门的人很快便会到来。

她跟曲清江趁着对方去“报官”的间隙,把她们即将要面对的事情告诉了李氏,——之所以不提前说,是担心她清楚了她们的部署后,在面对曲氏族人时会露出破绽。如今这个时机把事情告诉她,她暂时无法消化,在面对曲锦的诬告时,自然会非常愤怒,从而影响对方的判断。

但是为了让李氏安心,赵长夏与曲清江也会将她们的一些部署透露给她,使其不至于手足无措,让曲锦等人有可趁之机。

李氏还在消化这件事,曲锦便带着胥吏登门了,他的表情在看见赵长夏她们时,显得十分悲痛,然而眼睛里却迸发出了阴谋得逞的得意光芒。

“鹄山乡浦村曲锦举报控告原曲家家主曲锋遭妾、女、女婿联手谋害,你们就是曲锋的妾李氏、女曲清江、女婿赵长夏?都跟我们到衙门去!”

“什么谋杀,这都是污蔑之言!”李氏愤怒地瞪着曲锦。

曲清江与赵长夏也献出了毕生的演技,纷纷怒骂指责曲锦。后者听她们骂得越厉害,便越兴奋。他看着这座已经没了主人的大屋,内心狂喜,神情贪婪。

很快,这一切就将会是他们的了!

“我带各位官爷进去搜证据!”曲锦压制着兴奋,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道。

曲镇领着族人匆匆赶来:“等一下!”

曲锦不悦,觉得他们是来分一杯羹的!

曲镇问胥吏:“可是有证据证明他们杀了我三哥?”

“这不是正要搜嘛!”曲锦道。

“既然要搜证据,那说明还没有证据,既然没有证据,你们又凭什么抓人?”

曲锦和胥吏们一时哑然,过了会儿,胥吏才道:“有人证。”

“人证并不能称为铁证,况且案子还没审,那么现在就进屋搜所谓的证据,恐怕不合规矩?”

曲锦急了:“老四,你想怎么样?”

曲镇道:“谋杀尊长是死罪,而且涉及族里的名声,我不能让这事这么含糊地过去了。这事必须查清楚,但是得按规矩来查!”

曲清江有些意外他这时候站出来帮忙说话,不过回想他曾经跟她爹立下的保证,又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以前她被曲氏族人欺负的事在他看来都只是小打小闹,不会伤及她的性命。如今是牵涉到性命的大事,他便不会再袖手旁观。

曲镇沉声道:“曲家的宅子我会关上,你们要搜什么证据,拿出文书来,我亲自陪同你们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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