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法医撞上戏精皇子");
秋娘‘哎呦’一声,
哭嚎了起来,道:“娘娘啊,您怎么就走了呢?您走了,
老奴就只能被人肆意欺凌,
您在天有灵开开眼,
看看老奴如今是怎样一番光景。”
季翎岚平静地说道:“若你当真清白,
又何惧查证?如今这般胡搅蛮缠,
不正是心虚的表现?”
秋娘声音一滞,
继续哭道:“娘娘自小就是老奴看着长大的,
老奴待娘娘比亲人还亲,
如今娘娘被害,老奴却被冤枉成凶手,
怎能不心寒?”
相较于秋娘的胡搅蛮缠,季翎岚一直冷静自持,
道:“我并未说你是凶手,也未曾说她们不是凶手,
只是想查证秋意的话是否为真,你却这般哭闹不休,
甚至不惜出言诋毁,不是将嫌疑往自己身上引么?秋嬷嬷在宫中多年,
今日怎的这般糊涂?”
秋娘的脸色变了变,说道:“老奴只因娘娘被害,
一时伤心过度,
才会出言无状,
还请王爷恕罪。”
季翎岚看向傅南陵,见他脸色苍白,道:“王爷,
您身子弱,还是移驾正厅审问吧。”
傅南陵点点头,道:“来人。”
傅南陵一声令下,高斯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有几名鹰卫,躬身行礼道:“属下参见王爷。”
“将他们全部带至正厅。”
“是,属下遵命。”
季翎岚出声说道:“还有这只油罐和那只兔子,也一并带到正厅。”
“是。”
傅南陵和季翎岚打头,身后浩浩荡荡跟了一群人。
迎面走来五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身上穿着一身月牙白的圆领衫,手里挥着一把折扇,见傅南陵走过来,说道:“咦,三皇弟,这是去哪儿?”
傅南陵微微皱眉,颇为不耐地说道:“二皇兄不是政事繁忙么,怎的又回来了?”
“林贵妃出事,九皇弟也未能幸免于难,这凶手如此胆大包天,定是穷凶极恶之辈,三皇弟向来身子孱弱,为兄怎能让你一人面对。”傅南平说的情真意切。
傅南陵讥讽地笑了笑,道:“不劳二皇兄忧心,我好得很,这点差事还是能应付得来的。若是二皇兄无事,还是去看看父皇吧,父皇身体不适,正需要有人照护。当然,还有兰贵妃,现下正是伤心的时候,还需二皇兄安慰。”
傅南陵面色一滞,他刚刚去过傅连朝的寝殿,不过因为朝中诸多大臣一再建议立他为太子,傅连朝不待见他,让他吃了个闭门羹。而兰贵妃被禁了足,任何人不得进出,他进不去,这才返回这里,想要看看后续如何。
“父皇已然服药歇息,暂时不必侍奉左右。母妃那边有奴才们侍候着,静养几日有助于修身养性,那是父皇垂爱。倒是三皇弟这边我放心不下,索性过来看看。听庞公公说,林贵妃和九皇子的尸身还未好好收敛,这恐怕多有不妥吧。”傅南平好心地提醒道。
多年的争斗,傅南陵太了解傅南平,他不可能那么轻易被挑动情绪,现在的反应才属正常。他笑了笑,道:“林贵妃和九皇弟为人所害,相较于着急收敛尸身,我觉得还是查明真相,还他们一个公道,更能安慰他们的在天之灵。二皇兄,你说呢?”
“三皇弟所言有理,那现下进展如何,可曾查到凶手是谁?”
“未曾,所以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二皇兄闲聊。”
傅南陵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傅南平的厌烦,抬脚就朝正殿的方向走去。季翎岚垂着头,跟在傅南陵的身后,在路过傅南平的时候,突然被他攥住了手腕。
季翎岚身子一顿,疑惑地看向傅南平。而傅南平也正直直的看着他,眼底情绪复杂到他完全读不懂。
不待季翎岚说话,傅南陵快步上前,拍开两人的手,将季翎岚拉到一边,眉头紧皱地说道:“二皇兄这是何意?”
傅南平收敛起眼底的情绪,解释道:“三皇弟莫要误会,我只是看他有些面生,紧跟在皇弟身后,唯恐对皇弟不利,所以才不自觉地动了手。三皇弟,不知这位公子是谁?”
傅南陵审视地看着傅南平,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个就不劳二皇兄费心了。”
傅南陵说完拉着季翎岚就走,丝毫没有再理会傅南平的打算。
季翎岚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傅南平,眉头皱得越发紧了,这个男人他似乎见过,声音也有那么一点熟悉感,只是一时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
“阿岚,你在看什么?”傅南陵将季翎岚的小动作看在眼底,心里顿时有些不悦,还有隐隐的不安。
“王爷,小民似乎在哪里见过二皇子,看他竟有几分眼熟。”季翎岚没有隐瞒,如实地说出心里的困惑。
傅南陵心里一紧,连忙说道:“见过?你怎么可能见过他?”
“我也不晓得,不止相貌眼熟,声音好像也曾听过。”
傅南陵心里越发紧张,转身看向高斯,道:“将他们看管起来,待会儿我再审问。”
“是,属下明白。”
傅南陵拉着季翎岚快走几步进入正殿。
察觉到傅南陵的反常,季翎岚疑惑地问道:“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阿岚,傅南平不是好东西,你切莫和他有任何来往!”
“王爷……”
“不要叫我王爷,叫我阿陵!”傅南陵打断季翎岚的话,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急切。
季翎岚看看四周,见只有他们两人,轻声叫道:“阿陵,你怎么了?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卒子,怎么可能和王爷有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