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女生耽美>金屋囚娇> 138、第 1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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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第 138 章(1 / 2)

("金屋囚娇");

九月中旬,

神武帝的车驾终于赶到东都洛阳,入驻紫微宫。

与此同时,

幽州也传来第二次捷报,应珏与赵福来赶到后,指挥康显通和石志宁合兵一处,在距离幽州六百里处大败奚怒皆部,斩敌四千余人。

“潞王干得不错!”应琏眉梢眼角都是喜色,“头一次带兵,居然能取得此大捷,

那康显通骄横自负,石志宁桀骜不驯,

难为他居中斡旋,竟能把两股力量拧成一股,打这么一个大胜仗!只要能保持住这股子势头,

不出一两个月,

奚怒皆必定一败涂地,

向我们俯首称臣!”

东宫一众僚属个个满面笑容,

连声恭贺,

众人又说了一会儿战事,

便陆续告退,

裴寂走在最后面,

迟疑着停住了步子:“殿下,

保举潞王担任行军大总管的主意,是谁提的?”

“是我提的,”应琏笑着看他一眼,“怎么了?”

“殿下是怎么想到的这个主意?”裴寂问道。

应琏微微仰着头,回忆着当时的情形:“当时我与潞王和子墨一道商议此事,

潞王说,要是有个既可信赖,又不至于招惹陛下疑心的人选就好了,我因此想到了潞王。”

裴寂心中一动,听起来,应珏这话更像是在暗示引导应琏选他,只是,是他多心了,还是应珏本就是这个意思?如果是应珏的本心,他处心积虑得到这个行军大总管的位置,为的是什么,兵权,还是人望?

“怎么了?”应琏见他神色古怪,不免追问。

“臣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裴寂沉吟着说道。

话音刚落,立刻看见应琏的笑容淡下去,裴寂想到他与应珏自幼一同长大,感情要好得如同一母同胞,不觉停住了。

“哪里不对?”应琏向座榻后面靠了靠身子,追问道。

若是他说错了,不免是离间兄弟之情的罪名,只怕从此要被疏远,然而,他身处这个位置,又怎么能为着自身安危,知而不言?

裴寂端肃了神色,向前几步,低声道:“臣不明白,既然潞王有意保举赵骠骑,为什么又要推举自己?”

“散朝后潞王向我解释过,他是临时起意,想起了赵骠骑,来不及与我商量,又担心迟一步就要被张径山抢先,是以直接向陛下提了出来。”应琏审视地看着裴寂,“怎么,你是觉得这里不对?”

“臣事后问过当时的情形,潞王先向陛下表明有意担任行军大总管,之后才举荐赵骠骑随军监督,无论潞王的本意是什么,从结果来看,举荐赵骠骑这一步棋,都更像是为了消除陛下的疑虑,稳固行军大总管这个位置……”

应琏沉着脸,打断了他的话:“你是在怀疑潞王吗?”

裴寂犹豫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臣是有些疑心。”

应琏微微抿了下嘴唇,压下心头的烦乱,沉声道:“推举潞王是我的主意,潞王与我手足情深,这种话,以后你不要再说了。”

“臣不能不说!”裴寂急急说道,“此战胜算极大,还朝之时,行军大总管必定威望大增,殿下,若是潞王的确出于无心也就罢了,若是有心安排,今后就不能不防!”

应琏皱紧了眉头,那天在殿上突然听见应珏推举赵福来时的疑虑和烦乱重又缠绕心头,他站起身来回紧走几步,烦乱之意怎么也压不下去:“一天到晚防这个防那个,防**七妹还不够,怎么,如今又该防着五弟了?将来我是不是所有的兄弟姊妹都得防?再等等是不是连你们这些臣下也得防?”

“殿下!”裴寂听他说得重,连忙双膝跪倒,“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如今局势未定,潞王用意不明,臣不敢不说出心中疑虑!”

“够了!”应琏低喝一声,打断了他。

他急急又走了几个来回,突然灰心上来,颓然坐倒在榻上,半晌,低声道:“一天到晚费尽心机,有什么意思?”

裴寂心下恻然,低低说道:“殿下。”

应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许久才道:“是我失态了,无为,你不要怪我。”

裴寂忙道:“臣不敢。”

应琏涩涩一笑,许久,又道:“其实当时,我也有些疑心,不过,我宁愿相信潞王。无为,你也有兄弟姐妹,想必你能了解我的心思。”

“人心难测,宁可多心防错了,也胜如遭人暗算,命悬他人之手。”裴寂看着他,一字一顿说道。

应琏嘴角动了动,露出了个更像是哭的笑容,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退下吧,以后我会留心。”

裴寂退下后,堂中一片寂静,应琏用手撑着额头,挡着脸沉沉地想着心事,肩头忽地一沉,崔睦给他披上了一件氅衣,低声道:“殿下,夜里风凉,多穿一件吧。”

“是你呀。”应琏疲惫地抬起头,“你去先睡吧,我再坐一会儿。”

“殿下,方才裴舍人的话我都听见了。”崔睦一歪身挨着他坐下,低声道,“裴舍人说得很有道理,其实我也有些疑心,不止这件,还有上次在静心馆的事。”

应琏吃了一惊,脱口问道:“静心馆?静心馆有什么可疑心的?”

“我记得殿下说过,去静心馆之前,半路上遇见了潞王,之后潞王托故先走了。”崔睦道。

应琏用力揉着眉心,烦乱之极:“不错,是有这么回事,这有什么不对?”

“听起来没什么不对,但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崔睦窥探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说道,“潞王出现的时机有点太巧了,那天晚上,唯有他知晓殿下的行踪,唯有他去过东苑,又唯有他全身而退,况且,潞王也知道殿下早已看破乔景的身份,提前做过布置。”

“那又如何!”应琏低吼着说道。

崔睦心中一凛,到底还是大着胆子说了下去:“若是惠妃得手,殿下获罪,潞王能全身而退,若是殿下反击成功,惠妃获罪,对潞王也是有益无害,若是殿下与惠妃斗得两败俱伤……”

“够了!”应琏厉声打断了她,“毫无凭据,以后不要再提!”

崔睦张了张嘴,果然没有再说,心里却不由得想到,若是这话改由杨合昭来说,他还会不会这么发脾气?

应琏重重地喘着气,心里也在想着杨合昭,若是她在,她会说这种话吗?应该不会吧,她与他原是同样的人,哪怕心里有疑虑,却更愿意往好的一面去想,他们这样的人,原本也与这个冷森森的宫禁格格不入。

可是崔睦……应琏转过脸看看她,她低着头,神色像以往那样平静端庄,似乎并不在意被他斥责,她总是这样,永远只做正确的事,不为情感所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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