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丝蕴和刘学凯目前的困境,沈适也是听刘学凯在电话里提了一嘴。
只知道是个姓郑的,沈丝蕴前段时间跟人吃饭见义勇为,得罪了人。
程深之掐灭香烟,掀起眼皮子,“姓郑的,叫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
“是不是叫郑海?”
沈适仍旧摇头,他在北宁认识几个有头有脸的人,但还不至于谁有认识。
不过嘛,在精不在多,沈适觉得认识程深之一个就够了。
“郑海是谁?”
程深之拧了拧眉,嫌弃道:“一个老不正经的东西。”
郑海不正经是真的,不过还算不上老,虽然沾了那么一点边,如果知道被人这么诟病,一定不服气。
沈适听他用“老不正经”来形容这个郑海,想到什么,胸口就有些起伏不定。
不过既然说沈丝蕴见义勇为,那应该吃亏的不是她。
程深之借着月色看了看手机时间,吩咐沈适,“没什么事回去睡吧。”
沈适方才就闻到程深之身上的酒气,知道他是喝了酒大半夜过来的,自然是不放心。
“我送姐夫吧。”
程深之摇头,“没事,刚才有些晕,现在好多了。”
“真没事?”沈适半信半疑的看他,“我看你刚才下楼的时候,走路都有些踉跄。”
程深之掀起眼皮子瞧他一眼,抿了抿唇,“你没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三分醉,演戏演到你流泪。”
程深之叹了叹气。
难不成要让我清醒着,对你姐姐表示她可以跟人去谈恋爱,只要不发生关系就行?
男人在帽子这件事上,能做到他这样窝囊的,寥寥无几。
好歹……明面上给自己留几分颜面啊……
程深之从沈家巷子口出来,没有立马就走。
这会儿起了风,是要下雨的兆头。
他站在风口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孙尚德看见他一个人出来,就什么都明白了。
推门追上来,两人站在马路牙子旁,无声的看月亮。
孙尚德叹口气,“你这样一次一次打脸真罕见,我是不是应该合影留念?”
程深之白他一眼,叼着烟没说什么。
半晌才问:“我什么时候打脸了?”
孙尚德毫不留情面的提醒他,“喝醉的时候,非要明天去离婚,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离不离?”
程深之眼皮子掀起一条缝,瞥他。
孙尚德哈哈大笑。
两人前后上了车,孙尚德的司机是个小年轻,刚入职不久,外地人,优点是人实在话不多,缺点嘛,对北宁不太了解,过来这一趟需要导航,回去竟然还得导航。
程深之最近几天心情不爽,玩深沉,酒醒以后就更沉默,侧头看了外面许久,快到家的时候,才转过来头。
盯着孙尚德看了几秒,突然发问:“郑海以前不是你父亲的行政秘书,这两年是不是在北宁混好了?尾巴都翘起来了。”
孙尚德怔了一下,“有段时间没联系了,这老小子怎么了?”
程深之没有提沈丝蕴的事,只是不明不白的对发小笑了一句:“听说现在出去吃饭,别人提起他,都说是北宁有头有脸的人。”
孙尚德哭笑不得,“他算哪门子的有头有脸,一个外来户。”
程深之慢动作的眨一下眼皮子,“可不能这么说,”他笑了一下,“要不然人家说我们霸道,排外。”
他今晚忽然提郑海,孙尚德自然心里奇怪,“怎么突然说起来他?”
“我话还没说完呢,”程深之挑了挑眉。
孙尚德拱手,“您说您说。”
程深之本来想说,我们不是霸道排外的人,也是不能任由一个外地人欺负,传出去老脸都不要要了。
话到嘴边没说出口,程深之知道的孙尚德的脾气,出了名的护犊子,就两人打小的情谊,如果让孙尚德知道郑海不把他程深之的老婆放在眼里,估计得使劲收拾郑海一番。
前几年程深之没定性的时候,做事也是这么不计后果,只图一个爽快,许是这几年大风大浪经历多了,性子越来越沉稳,就越发不喜欢得罪人了。
志同道合的朋友就深交,话不投机的一笑而过,多了大度,少了狠厉。
程深之到地方,从孙尚德车里下来。
外套没脱,搭在手臂上,进门一片昏暗,他抬手把灯打开。
最近程深之把家里阿姨辞了。
他公司事情多,十天有九天晚归应酬,唯有的一天不应酬,基本是回程家吃饭。
阿姨留着没什么用,晚上筋疲力尽回来,还在眼皮子下面晃悠,晃悠的他心烦。
当然程深之也知道,心烦的主要过错不在人家阿姨。
不过还是辞了,现在每周除了家政阿姨过来打扫三次,家里进进出出只有他自己。
晚上和孙尚德喝了不少酒,没怎么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