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牌是真的。”男子道。
官差忙改口:“是,是卑职眼拙,既然二公子都说是真的,那准错不了。”
男子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看着宋璟辰问:“不知这令牌兄台是从何处得来的?”
宋璟辰瞥了眼男子袖口的位置,淡道:“巧合帮了靖安王一个忙,得知我们要来轩辕国,他便把令牌当做谢礼赠与了我。”
男子又问:“你们是从大夏来的?”
轩辕策出使大夏的事轩辕国无人不知,不怪他会有此猜测。
宋璟辰:“没错。”
男子点了点头,这才看向官差,后者立马会意,召来人给沈易佳一行人办了手续,又亲手将轩辕国境内的通行路引交到南风手中。
“多谢。”宋璟辰朝马背上的男子拱手道谢。
拿回自己的令牌,一行人这才重新坐上马车。
看着头也不回离开的人,男子身边的侍从开口:“二爷,那令牌……”
令牌背面单刻一个策字,见令如见人。
说白点,就是拿着那块令牌,甚至可以调动靖安王手下的任何势力。
究竟是怎样的忙,才值得王爷将这般贵重的东西送出去。
男子抬手制止他说下去,淡声道:“走吧。”
等那二爷带着人离开,为首官差才松了口气。
一人凑过去小声道:“头,现在可怎么办,虞家那边可不好交代。”
为首官差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二公子都发话了,我能怎么办?”
他想了想,一脸肉疼道:“把虞家送来的东西给他们送回去。”
两人说话间,一阵风从他们身边拂过。
为首官差将手拢进袖口,啐了一口:“这什么鬼天气,都二月了还这么冷,真他妈晦气。”
……
过了关卡,才算是真正踏上了轩辕国的疆土,等沈易佳一行人赶到凤凰镇时,已日暮黄昏。
马车在一家客栈前停下,三万找来小二将马儿交给他们去喂,又去大堂要了三间客房。
赶了足足两个月的路,除去一下马车就生龙活虎的沈易佳外,大家都累得不行。
各自回房洗漱完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才聚到宋璟辰的房间用膳。
轩辕国的菜式与大夏有所不同,许是因为沿海的缘故,大都以清淡且鲜微咸甜为主。
对于喜甜的沈易佳来说,简直不要太友好。
几人用完膳后便回了自己房间。
夜幕四合,一路上都跟个隐形人一样的幽一突然抱着个匣子出现。
“这是何物?”宋璟辰问。
幽一遂将两个官差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沈易佳跑过去打开放在桌上的匣子,差点被里面的东西闪瞎眼。
只见里面放着两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夜明珠下面,还压着一沓银票,粗粗数了一下,竟有上万两。
三国并没有跨国的钱庄,不过金银等货币是通用的,且轩辕国的物价比大夏高。
像今日他们住的这种客栈,在大夏顶天了不会超过两百文一晚,但在这里,三间房却要了他们二两银子。
的亏沈易佳有先见之明,把自己的小金库都带上了,否则搞不好他们还得把南风和三万派出去做工赚盘缠。
现在这是又有了一笔意外之财?
不对,这是别人买她和美人相公命的钱,命是他们的,那这钱自然也该是他们的。
沈易佳摸摸夜明珠,再摸摸银票,笑的牙不见眼。
宋璟辰扶额,知道别人要害自己还能这么开心的,估计也就这丫头了。
沈易佳当然没忘记正事,她将匣子一关藏到床底下,板起小脸问:“这姓虞的是谁啊,相公第一次来轩辕国,跟他们应该没什么过节吧?”
在沈易佳看来,不管是原主还是她,在这个世界除了沈家人外不可能有别的仇人,所以虞家定然是冲着宋璟辰来的。
宋璟辰蹙眉道:“若我没有记错,靖安王妃便是姓虞。”
幽一点头:“先帝在位时极其重用世家,其中排得上号的就有六个家族,这虞家在当时的六大家族中排行第五。”
“然后呢?”沈易佳问。
既然说当时,那现在就不是了吗?
幽一:“当年先帝突发急症没了,只留下刚及冠的国君与我家王爷。
国君年长,顺理成章登基。可彼时的世家因被先帝捧得太高,野心已经大了,竟是想架空国君,让他当个傀儡……”
初登基的国君有多憋屈呢?
朝政之事无法插手便罢了,就连后宫进哪个女人都得几个世家点头了才行。更有甚者,国君每晚召哪个妃嫔侍寝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样一来,官员想让自己的女儿进宫,就得去讨好世家。想让自己的女儿得到侍寝的机会,依然要去讨好世家。
世家的权利就这样越来越大,那几年可谓是在轩辕国呼风唤雨。
然这样他们还不满足,认为国君成年了,若有一天有了自己的羽翼,定然会反扑。
便开始打着只要后宫有妃嫔诞下龙嗣,就扶持幼子登基除去国君与王爷的算盘。
但国君也并非无能之辈,表面上他事事听从世家的安排,暗地里却一直在筹谋。
得知他们有扶持幼子登基的想法,他便不再抗拒后宫的女人,反而格外热衷,且真正做到了雨露均沾。
结果就是后宫中有五个妃嫔同时被诊出喜脉。
除去第一大世家唐家出身的皇后,怀孕的五个妃嫔刚好分别来自其他五个家族。
别说唐家不乐意,其他五个家族同样不乐意,毕竟皇位只有一个,既然自己族中的姑娘也怀了身孕,下一个国君为何就不能出自自己本家?
国君这一招不可谓不毒,一出手就让原本拧成一股绳,随时要害他们兄弟二人的六大世家生了嫌隙。
可到这一步还不够,恐世家什么时候就反应了过来,国君立马又做了一件近乎残忍的事……
他派出魍魉卫,让其中一位怀有身孕的妃嫔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