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武没闲着,打发红棉之后,立马杀去了泛音院。
时间已经很晚,因为今日出了门,回来之后大家就回各自院子休息,饿了也只是叫点点心,不再用饭。萧武过来的时候,院中奴婢只说两位女郎都以沐浴更衣歇下了,萧武摆摆手:“歇下了就不必来惊动,我已于琼珠女郎打了照顾,只是来拿点东西,自己取便是。”
奴才们都不敢冲撞他这位爷,自然乖乖退到一边。萧武上了泛音院的阁楼,找到母亲为琼珠布置的书房。
真正走进这书房时,萧武心中的疑惑也变得清晰了。
别说是书房,整个泛音院都是母亲精心为琼珠准备的。泛音院原本是被父亲看中用来做练武场的,临时变作了泛音院,论理,这里面的书,既然是给客人看的,还是给一个妙龄女郎,那放置哪些类目,母亲即便不是一一过问,也一定大致略过一边。
她怎么会这么大意,将自己的手札遗落在这里?
这根本不像是母亲的作风,除非……她是有意把手札留在这里给琼珠看到的。
萧武刚刚翻出那些手札,门口就传来动静,他唇角一弯,将手札捆成一包拿在手里,大步出门。
琼珠没料到他动作这么快,正探头瞄呢,就被他装了个正着。
萧武第一时间发现她只穿了单薄的中衣,外面披着斗篷,不至于春光外泄,可他还是恼了:“你怎么不穿衣服!”
琼珠:?
她低头看了自己严严实实的一身,表情不可谓不纠结:“我……穿了呀。”
“你……”萧武扫了她一眼,忽然别开脸:“衣衫不整,像什么样子!赶紧回屋。”
琼珠匆忙赶出来顾不上那么多,这会儿眼珠子滴溜溜的只盯着他手里的东西,萧武察觉到她的眼神,好气又好笑,单手将她转着掉了个方向,推着她往外走:“回去。”
两人出了阁楼,萧武冷眼看着她:“还不走?”
琼珠扯着斗篷不情不愿的往卧房走,一步三回头。萧武原本是绷着脸催她快回房的,但见她这个小样子,竟忍不住想笑,心底生出一种痒痒的,难以言喻的感觉,又甜又涩。他想将她抱在怀里独占这模样,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根本还没有资格。
见她实在不愿意走,萧武的声音都软了下来,还透着浓浓的无奈:“这么舍不得我?”
琼珠瞪了他一眼,不理睬他,目光转悠悠的又回到他手上,期期艾艾道:“你、你真的要全拿走啊。”
萧武轻笑出了声。
“怎么着?是不是还得给你留一两本作床头书?”
也许是因为偷看王妃手札真的不太光明磊落,所以琼珠难得的扭捏:“那个……不然下次我们一起看呀……”她确实还没看完。
萧武压下嘴角,故作正经:“啊,我考虑考虑。”说完,对着她做了一个催促的手势,“赶紧回房,不然没得考虑。”
琼珠终于回房了。
萧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双手一抄,兜着怀里的手札回了院子。他精神满满毫无睡意,索性让人在书房挑亮灯火,开始翻看这些手札。
手札是建安六年开始的,萧武起先还是漫不经心的翻看,但看着看着,他的神情就变了,这一整夜,萧武书房的灯都没有灭。
第二日用早膳时,萧武没去前厅。琼珠问了一句,得知萧武传话来说昨日感染风寒,便不出来用饭了。白氏那边的朝饭仍旧送到院子里去,也没人多问一句。
朝饭之后,萧恒要与安王一同上值了。
说来,当日琼珠来做客,安王妃还专程给萧恒安排了半月的时间陪伴琼珠,谁也没想到琼珠有了彭贞,便谁都不要了,萧恒算是彻彻底底歇息了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