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没醉啊!”冯明娇回过神来了,“是个男的我被我领回去,我爸都喜欢。”
“和伯父喝酒,我不喝醉,他不丢杯子。”叶惊雷傻呵呵的笑,反而丢了几分平时的精明,他说,“娇娇,那不一样,伯父只喜欢我,你看那个谁,他都不喜欢。”他指的是周玉堂。
“是是是,喜欢你!”冯明娇没好气的说道,“他在怎么喜欢你,你也是我找来假扮的!”
这下,叶惊雷突然不说话了,像是被掐住了命脉一样,好一会他才说,“娇娇,我帮了你,你能也帮帮我吗?”
“你说?”冯明娇拿眼看他。
“我年纪也到了,家里催婚催的严重,你也假扮下我的对象吧!”叶惊雷说,“不过,我的可能要麻烦一些,需要领证骗我爸,也能骗骗你伯父,我保证,咱们领证之后,跟领证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冯明娇狐疑,“领证?”
“是啊!先前我看伯父催你催的厉害,我家也催我催的厉害,咱们不如凑合过算了,反正伯父喜欢我!”他笑的像只狐狸,画出了美好的蓝图,“而且,我俩结婚,你绝对不亏,我不管你,你该上班上班,该和阮同志逛街逛街,我还能把每个月工资交给你,到时候随便你花,而且我保证,我俩结婚,我给你的婚礼,绝对要比你那个妹妹好十倍!”
不得不说,叶惊雷说的每一点,都掐住了冯明娇的命脉。越说,冯明娇越心动。
“就只领个证?”
叶惊雷重重的点头,“对!只领证,要是你想办婚礼,咱们就办,你要是不想办,就算了,只领证,对外咱们也不公布!”
“那不行,要办婚礼要公布。”冯明娇迅速的衡量,面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她也不讨厌,刚好对方也生的好看,带出去也能长面子,而且对方的条件也不差。
真要是结婚的话,他反而是最好的人选了。
“好!到时候我们办婚礼,就在孟州办,你觉得怎么样?”叶惊雷迁就着她。
“就孟州办,我对上海也不熟悉!”
“好,都听你的,但是咱们婚前买东西,要去上海买,到时候去买辆自行车,在买手表,再给你买件入秋穿的大衣。”这简直就是越说越离谱。
这两人还在畅享美好蓝图,冯家却炸了,林淑兰等人一走,就抱着小儿子哄着,还不忘给冯厂长上眼药,“老冯,你说小叶那么好的条件,能看上咱们家娇娇吗?该不会就只是玩玩吧!”
冯厂长把手里拿着的报纸一抖,抬头看她,“你在胡咧咧什么?小叶条件是好,我们家娇娇条件就差了吗?正儿八经的大学生,样貌也是出挑的,脑子也好,更别说,她还有个厂长爹,就这几个条件说出去,条件不是让人仰望的啊?”
“不是我当爹的偏心,就双玉那种脑子和能力,给娇娇提鞋都不配,娇娇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男人看男人,更能知道一个男人是否喜欢女人。就小叶那小子的眼神,一中午都没从自家闺女身上离开过,显然是喜欢的不得了。
就这种男人还不能嫁?嫁哪种?
林淑兰本来是要上眼药的,倒是没想到,眼药没上成,反而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还被自家男人给数落的不成样子。
她心里有气,抱着小儿子出了门,寻了一个电话,打到了周家去,想跟小闺女说叨说叨。
周家住在胡同巷子里面,家里看没装电话,是要去巷子口的小卖部接电话的,那小卖部的人来喊冯双玉的时候,冯双玉只觉得逃过一劫。
对着周国涛说,“哥,你看有电话找我,我是不是可以先过去了?”
周国涛板着一张冰块脸嗯了一声,“记住我的说的话,我兄弟叶惊雷处的对象是冯明娇,要是在让我知道,你们在底下搞什么幺蛾子,别怪收拾你们!”
在他看来,这个堂弟和堂弟妹,没一个好东西。若不是顾念着一点血缘关系,早把人给赶跑了。
冯双玉心里不耐极了,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在自家男人周玉堂的羡慕下,离开了周家去小卖部接电话。哪里想到,刚逃过虎窝,又进狼窝。
她亲妈电话过来,劈头盖脸的骂,“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废物女儿!”
“妈!”冯双玉挺着大肚子,本来就不舒服,被这一骂,心里越发委屈了。
“别叫我妈!”林淑兰一边哄儿子,一边冷笑,“今儿的冯明娇带对象回家了,你知道她对象是谁吗?军校的一个高级军官,年轻有为不说,还是上海人,爸妈都有体面的工作,你在看看你,你那公婆像什么样子?你在看看你找的男人,连顿饭都让你吃不起,冯双玉,你自己选的路,你就等着吧,这辈子只能被你那个姐姐给压的死死的!”
林淑兰挂了电话,只觉得浑身的气都出了。
这边,冯双玉却是脸色惨白,她不太能接受,自己一辈子都比冯明娇差,尤其是在冯明娇没有对象之前,她还能安慰自己冯明娇这种男人婆,一辈子都没人要。
可是,今儿的她妈这通电话算是彻底打醒了她,她这辈子都会不如冯明娇了。
一想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怒急攻心。
很快,从裤子中间,便渗出了血丝,血丝如同小溪一样,潺潺流了下来,在地面上染上了暗红色痕迹,她更是站都站不稳,要倒在地上,吓的小卖部的人顿时慌张起来。
一人扶着冯双玉,一人去周家喊人。
周家人怎么也没想到,冯双玉不过是去接了个电话,怎么就流产了。
连带着周国涛脸色都变了,人送进去抢救的时候,还在想,是不是他先前太过严苛了,好在冯家人很快来了,林淑兰在听到消息,那是连滚带爬的,到了手术室门口,更是哭花了脸,不住的认错,“是妈不好,是妈不该骂你!”
一想到自家闺女,怀孕七个月,躺在手术室生死不知,她就恨不得撕了自己先前的嘴。
怎么就管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