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后的皇上更是端着威严的架子,沉声问:“可是云昭让你来问的?”
就算是云昭让他来问的,他也不可能出卖云昭。何况,的确不是。
所以,太子笑容收敛了些,忙规规矩矩回话道:“回父皇,并非堂姐让儿臣来问的。是儿臣瞧出了一些端倪,实在不忍心,这才多了嘴。既然父皇母后皆有此意,那儿臣便放心了。”
皇上却冷哼一声:“你小小年纪的,懂些什么?大人的事情,你莫要插手。”
太子在皇上面前,有身为儿子的恭敬,也有身为臣子的谦卑。他敬重自己的父皇,但却也并不畏惧,在父皇面前,太子素来是有话直言的,也不怕说多了惹父皇不高兴。
太子说:“儿臣已经不小了,母后前些日子还和皇祖母跟伯娘、婶娘们提过呢,说再过两年,就要为儿臣择太子妃了。儿臣已经十岁,可以替父皇分忧了,所以,父皇可不能再拿儿臣当小孩子看。”
皇上却是又好气又好笑,指着太子对皇后道:“你看看,这就是咱们的好儿子。这才多大点,就已经想着要成家另立门户了。”又看向太子,端着威严道,“想朕娶你母后的时候,可是过了弱冠之年。你才十岁,还早着呢,再过十年再娶太子妃也不迟。”
太子还小,心性不稳,哪里能让他过早了贪恋于温柔乡?女人是不能过早碰的,免得沉溺其中不可自拔。等日后心性稳了,有了自制力后再娶妻也不迟的。
皇上训完太子,却扭头看了皇后一眼,皇后明白皇上这一眼的意味,立即摇头表示自己是冤枉的。其实不是皇后着急替太子选妃,是太后。
太后太喜欢太子了,对太子,多少有些偏宠。她是看魏王府齐王府的几位世子、王子都先后娶妻、定亲了,就开始觉得太子也差不多到了年纪。她老人家是想着,太子虽然眼下才十岁,可太子选妃不容儿戏,排场怎么也得比魏王府齐王府的几个要大些,选的过程,总也得耗个二三年的。到时候,太子也有十二三了。定亲后,到成亲,也得过个一两年,到时候,太子十五,岂不是正好?
太后老人家是这样打算的。
自从皇后四年间先后生了太子和庆华后,肚子也再没动静,宫里许久没热闹了,太后就把主意打到了太子身上。或者说,把主意打到了未来的太子妃身上。
太子被皇上打发走后,皇后原原本本把话都和皇上说清楚了。她也能理解太后,所以帮着老人家说话道:“母后这辈子,吃了不少苦,只从皇上登基后,她老人家才过了好日子。而太子,又是臣妾好不易怀上的,母后偏宠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母后这样的思量打算,其实也没错。只不过,太子的确也还太小了些,皇上若要去说,可得好好说,免得伤了母后的心。”
这个分寸皇上还是知道的,他从龙案后走下来,搂住皇后道:“朕理解,也体谅母后。你放心,朕会把其中厉害好好说与母后听的。母后是明事理之人,她会明白。”
太后的确如皇上所言,是明事理之人。皇上寻了合适的机会亲自去与老人家说了其中要害后,太后倒也松口了。
“哀家老了,很多时候,会犯糊涂。不过,皇上要相信,几个孙儿中,哀家绝对是最疼域儿的。”太子来之不易,又是皇上唯一男嗣,太后自然从小就护着,生怕他出了什么事。
皇上自然明白太后的心,忙道:“母后待太子的心,儿臣和皇后岂会不知道?你我母子不论做什么,都是为了太子好,为了大远王朝的江山好。母后的这份心,儿臣一直记在心中。”
此事揭过,太后自然也不再提太子的事儿,便问道:“云昭的婚事,皇上打算怎么办?她都二十了。”
皇上道:“云昭是儿臣亲眼看着长大的,虽为侄女,但儿臣和皇后待她却若己出。她的亲事,儿臣心中一直有所挂念。如今她既然自己相中了郡马爷,且她相中的这个郡马也着实不错,儿臣自然会给她赐婚。”
太后却叹道:“这强扭的瓜不甜,若是人家男孩子并非心甘情愿,咱们天家也不能强人所难。毕竟,日后的日子是云昭自己过,你我谁都替代不了。”太后是怕方家畏于天家威严不得不应下这门亲事来,可云昭嫁去了方家是要好好过日子的,她也是怕强扭了这瓜,日后云昭日子会难过。
倒不是说方家会如何怠慢云昭,只是怕那方信远心中没有云昭,日后徒留伤心的,不还是云昭吗?
皇上自然不会盲目赐婚,他自然也是希望这个方信远是愿意真心待云昭的。所以,把方阁老宣了来,把他的意思先与方阁老说了,并且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