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雨中的战火从几个宫门起,逐渐蔓延至皇宫各个角落,四处遍布相遇的黑白甲御就地厮杀。
任暴雨也无法冲刷干净那成河的血流,任狂风也吹不走弥漫在整座皇宫的刺鼻血腥,饶是惊雷也掩盖不住那撼天动地的嘶喊。
这座有两百多年历史的皇宫,被一具具尸体彻底撕碎那和平下的宏伟壮阔。
北铎确实是打着以匪祸为由,从而对皇宫进行肃清施行逼宫。
自是知道尚古他们不会恋战,一定会携皇撤离,因此在白甲御一万多人夺命朝南门狂奔时,混迹在白甲御中的黑甲御,已悄无声息的发射信号烟,让黑甲御前来围赌唯一活路。
南门方向成为了战火最集中的地方,继而是赵信五千人马所在的御书房,再是几个城门口。
南门战火焦灼不下,御书房两千白甲御以被杀得只剩一半,其他几个不过百人防守的城门口,随着被黑甲御一一抹去,厚实的城门也已被撞得摇摇欲坠。
在晚上近十二点时,彻底轰然倒塌,还活着的城门防守白甲御,眼睁睁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铁骑凛凛奔腾而至。
紧接着,在铁骑后,他们看到预料中的画面——身穿暗红盔甲的驻京营将士,在暴风雨中黑压压的现身,与之对比起来,他们简直宛若螳臂挡车。
存活的白甲御依旧毫不退缩,红着一双双眼,提剑向大军冲去。
御书房宫殿前。
成堆的黑甲、白甲尸体中,北容与葛覃背对背而立,两千多黑甲御将他们围在其中,如猫逗耗子般,时而拿剑、刀去虚捅一下遍体鳞伤的北容。
葛覃第一次使用气·弹枪,一个小时的连续发射,已让她的左右手痉挛到连枪都举不起来了。
北容更甚,脸上、胳膊上、身上,尽是潺潺流血的大小伤口,在白甲御全战死后,艰难抵抗了一盏茶,可到底一剑难敌千剑。
双手撑着剑,吐出一口混合着血的唾沫,看着眼前哈哈大笑的贼子的眼睛,红的仿佛像一只被困绝境的野兽。
御书房门口,尚古紧紧拽着皇帝,无法去支援的痛苦,化为一条条青筋折射在手背上、额头上。
赵信并没有杀他们,只双手撑着剑把,懒洋洋地杵在他们身边,看着已神志不清神经质般大吼大叫的帝王,他也跟着笑,笑岔了气。
“哈哈哈哈,我凤鸣上任皇帝,竟是条疯狗,可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尚古暴呵道:“赵信注意言辞!”
赵信嗤笑道:“你听听这悦耳的厮杀声,已在昭告着北政皇朝结束,新皇即将登位,我为何要向一条疯狗皇帝注意言辞?”
“给朕拿盔甲,给朕拿盔甲,朕要杀了这些三尸五鬼!他御贤亲王可以,朕也可以!”
绝境中,偏偏帝王还在如疯如魔般沉浸在自己的计较里,北容忍无可忍地大吼:“父皇,您该醒醒了!”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等北铎一起兵便让神兵阁人去护宫里的几位,等贼子人马到达宫门前,坐实北铎起兵谋反之罪,白欢与北泠再赶到皇宫接手一切烂摊子。
最后无论北铎现不现身皇宫,解决完他的狗后,找到他直接取其狗头。
可眼看着兵败如山倒陷入死境中,那俩奇迹竟一个都没来,原本不慌的葛覃到此时也不由得慌了。
苦着脸道:“我白兄跟北泠到底在做什么?!咋还不来啊?!”
兄弟,你再不来,你兄弟我要命绝于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