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女生耽美>强夺的金丝雀逃跑了> 102、第 10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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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 102 章(1 / 2)

过午之后,气温越来越高,宴席上酒已饮至半酣,丝竹管弦之音转而变成柔媚,一队舞姬手持荷花走进厅中,裁成荷叶状的深碧色舞衣十分清凉,上面露着香肩玉臂,中间是一段雪白细软的腰肢,下面隐约露出小腿的一截,赤足上系着小小的金铃,随着乐声翩翩起舞时,细细的金链落在细细的脚踝上,那不及小指甲一半大的金铃便夹杂在乐声中发出破冰碎玉般的轻响,叮铃,叮铃,叮铃。

此时四面的珠帘都高高卷起,厅前湖面上带着荷花香气的微风丝丝缕缕吹进堂中,舞姬粉面如莲,玉臂似藕,分明是清凉至极的装束,却看得人心头越来越热。

应珏已经饮尽了第四壶玉薤,从眼皮到两腮都蒙上一层薄薄的绯红,唯有一双眼睛亮的像要滴出水一般,瞧着内中腰肢最细最软的舞姬,笑吟吟说道:“七妹府中的舞姬,似乎又换了新人?”

应长乐酒量极好,虽然饮得与他差不多少,可除了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之外并没有任何异样,此时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名舞姬,微微一笑:“秋娘,去给潞王斟一杯酒。”

那细腰舞姬秋娘连忙出列,跪坐在应珏座前,双手拿起酒壶正要斟上时,应珏带着酒意也握住了酒壶,男人灼热的手霎时间覆上她的,秋娘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应长乐,应长乐唇边带着幽微的笑意,只是慢慢地抿着酒。

秋娘便低了头,轻声道:“殿下。”

应珏向着她俯身,带着酒香的呼吸扑上来,低低的笑:“你唤作秋娘?名字很好听。”

他松开她的手,却又搭上她裸露在外的细腰,轻轻一勾,便将人带到了榻上,半偎半抱着,拿着她的手将酒杯送到自己唇边,一饮而尽。

秋娘含羞带怯地笑了起来,又唤了声:“殿下。”

乐声在此时变成入骨缠绵,舞姬们柔软的腰肢款款摇摆,手持荷花轻盈旋转,本就软而薄的舞衣随之飞扬起来,一时间竟分不出是花更娇媚,还是人更妖娆,就连坐在应长乐身边的慕九郎,也忍不住偷眼去看。

应长乐心中鄙夷,抬眼望时,满座之中,唯有裴寂神色不变,从颈到肩到腰,端成一笔挺直的线条,幽深凤目似乎在看舞蹈,又似乎透过这些舞姬看向虚空,完全脱出了周遭暧昧的气氛,如青松翠竹,轩轩韶举。

果然是玉裴郎呢,郎心如铁,只为一人动摇。应长乐慢慢抿了一口玉薤,半真半假说道:“玉裴郎,众人皆醉,唯你独醒,有什么趣味?”

裴寂闻声看向她,微一欠身:“臣不善饮酒,请殿下见谅。”

“是不善饮酒,还是嫌我这里的酒不好,不想喝?”应长乐道。

“实是不善饮酒。”裴寂道。

“七妹要想让他喝酒的话,我给你出个主意,”应珏此时已经将秋娘整个搂进了怀里,一脸促狭的笑,“让沈娘子来……”

“殿下慎言!”裴寂急急打断他,泰山崩于前而不变的神色终于有了点动摇,“殿下与臣玩笑没什么,只别连累了沈娘子清誉。”

“咦,”应珏诧异起来,原本他并不介意把他和沈青葙相提并论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不由得问道,“这是怎么说?”

应长乐轻笑一声放下了酒杯,懒懒向凭几上一靠,一双美目半开半合,看住裴寂:“说实话裴寂,有时候我实在是看不明白你到底怎么想的。”

裴寂也看着她,神色恢复了平静:“臣不明白公主的意思。”

“那天沈青葙去给郑蕴贺寿的事我听人说过,徐才人帮她说了话,才让她一举成名,不过,”应长乐美目中光影浮动,阴晴不定,“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当日我与五哥赌赛之时,徐才人并不在场,陛下夸赞沈青葙的话,她一句也不曾听见过。”

裴寂的声音沉静如古井无波:“也许徐才人是听陛下说的。”

“也许吧,不过,我倒是觉得另一种可能更大些,”应长乐笑笑地睨着他,“是你请托徐才人,为沈青葙扬名。”

裴寂迎着她犀利的目光,神色自若:“公主说笑了,宫禁森严,内外有别,臣不敢擅自请托才人。”

应长乐细细瞧着他,此时日色明亮,映出他长眉凤目,风姿优雅得如同光风霁月一般,连带着他的话,似乎也像是真的,但,应长乐不信。

她依旧靠着凭几,慵懒无赖:“也许是你请托,也许是通过崔良娣,内里究竟如何,谁知道呢?”

应珏笑起来,看向裴寂:“无为,真有此事?”

“无有。”裴寂依旧否认。

应长乐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又道:“再有就是,此事传得太快了,固然杨家一直在宣扬,但若是没有人推波助澜,不至于一个月不到,就传得上上下下全都知道,这种散布消息的事,街坊间的武侯和不良人最是方便做,而玉裴郎,曾是万年县丞,他们的顶头上司。”

裴寂只道:“公主多心了,臣实不曾做过。”

“放心,我不会告诉沈青葙。”应长乐笑了起来,“不过也许,你反而盼着我告诉她呢?”

诱饵似在眼前一闪,裴寂眼睫微动,随即定住了心神:“臣并不曾做过,自然不希望公主告诉她。”

“你坚持不认,我没有证据,当然是不会告诉她的。”

应长乐嘴上说着话,一双眼紧紧盯着裴寂,能发现他下颌的线条不易觉察地紧了点,随即又恢复原样,沉声道:“臣明白。”

这个人,可真是跟她自己,跟她熟悉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分明处在种种欲望都最强烈的宫闱之中,却丝毫不肯沾染尘俗气,不过,他越是如此,她就越是想要拖他下水,沾染他玷.污他,让他与她一道沉沦,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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