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马球打下来,一众世家公子可谓是一饱眼福。
“宣平候府的宋姑娘果真不是浪得虚名。果真是若问世间真颜色?扬州城里宋家寻啊!”有人赞叹道。
这次来的不仅有勋贵世家的姑娘公子,一些贵家夫人皆有前往的。
方才赛场上的情形,秦氏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她微微偏头,问了身侧的王妈妈:“方才和三郎一块打球的是哪家的姑娘,我从前怎么没见过?”
王妈妈笑着回:“夫人,那是宣平候府殷老夫人的外孙女啊。”
对于宋绵这号人物,秦氏曾经也是有过耳闻:“就是那位宋家来的表姑娘。”
正巧,殷亭玉恰好拉着宋绵过来找连氏。
“母亲。”
连氏笑着数落她:“这一出家门你就跟个野丫头似的,四处乱窜的。”
殷亭玉调皮地眨眨眼,一副娇憨模样。
坐在一旁的秦氏见了,笑着和连氏道:“这不是亭玉吗,没想到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如今也是大姑娘了,果真是亭亭玉立啊。”
连氏听了,笑道:“什么大姑娘啊,这么大了依旧一副小孩子心性。”
“亭玉也快及笄了吧,不知道许了人家没有?”秦氏问。
“年前才和金陵傅家定下了日子,明年开春便要嫁过去了。”连氏道。
“这时间可真是快啊,一眨眼亭玉都要嫁了。我家阿绮连亲事都还没着落,我这心里也是着急的。”秦氏叹息道。
连氏也是叹气:“这儿女都是债,我们这些为人父母的,可真是操碎了心。”
说话间,秦氏将目光移到默默站在殷亭玉身侧的宋绵。
宋绵穿着件石青色绣虞美人褙子,下身搭一件碧绿色褶子裙,瞧着温婉又大方。
这样的一个标致人儿,即便不开口说话,只需静静地站在那儿,就已让人移不开目光了。
秦氏脸上写着惊艳:“哟,这是宋丫头吧?”
“是啊。”
“生的可真漂亮。”秦氏不由地多打量了宋绵两眼。
宋绵垂着眸端坐着,一副大方娴静的模样。
相比之下,殷亭玉向来是坐不住的,还没坐一会儿就开始不安分了:“娘,我去找阿嫣他们玩了。”
连氏见她如此淘气,也只是见怪不怪的笑了笑:“去吧去吧,我量你也是坐不住的。”
殷亭玉得了连氏的准许,开心地拉着宋绵玩捶丸去了。
秦氏却盯着宋绵离去的背影瞧了许久:“这宋丫头也是和亭玉差不多大的岁数吧?不知说亲了没有?”
连氏笑着道:“还没呢,老太太都还在呢,这宋丫头的婚事,我哪能做主啊。”
“这样标致的姑娘,若是娶回家,瞧着也是赏心悦目的。”秦氏笑着道。
连氏听了不过笑笑,悠悠端起桌案上的茶盏尝了尝,心中却是若有所思。
却说殷亭玉拉着宋绵去玩捶丸,正好大家全都聚齐了。便分了三两一组,玩的颇为尽兴。
余渲见了宋绵,假意上来道歉:“阿绵,方才真是对不住了,我也是不小心才撞到你的,让你受惊吓了。”
宋绵却没回话。方才赛场上那般空旷,余渲往哪骑不好,偏要往她这挤,宋绵若是还看不出她的用意,那也真是枉费上苍让她白活一世了。
余渲见宋绵不愿搭理她,心道难不成是被她看出来了?
宋绵心里却不愿再和余渲有过多接触。她这次能为了程棠过来撞她,下次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来。
殷茗玉向来和余渲关系不错,这会儿也为余渲说起话来:“宋妹妹何必这样容不得人。阿渲方才不过是不小心撞了你,这不也特意过来同你道歉了,你又何必这样摆出一副冷脸。”
殷茗玉这番话,说的反倒显得宋绵小肚鸡肠了。
“不小心?”宋绵冷冷笑了声,对着余渲的眼睛道,“敢问余姑娘,方才赛场上如此宽敞,你往哪走不好,偏偏要往我这儿挤,你敢说,你不是蓄意的?”
余渲愣了愣,实在不知道竟是被宋绵看出来了。她张口就要反驳,可当她对上宋绵那双冷冽凌厉的眼睛,她忽然就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