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行人繁多,傅垣怕和殷亭玉走散了,牢牢握着她的手。
殷亭玉心里甜滋滋的,偶尔偏头看他一眼,唇角眉梢皆染了笑意。
傅垣也发现了她的小动作,顿了脚步,笑着看她:“怎么了?”
殷亭玉扬起嘴角,故意撇开眼说:“没什么呀。”
傅垣眸中含着宠溺。
直到走进一个拐角巷时,趁着四下无人,傅垣将她抵在了墙上。
殷亭玉心跳更快,愣愣地望着他。
傅垣眼里含笑,低沉着声音说:“闭上眼睛。”
殷亭玉闻言,乖乖闭上了。
傅垣也是第一次见她这般听话,眼中笑意更浓,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根白玉响铃簪,细心替她戴上。
殷亭玉睁开眼,伸手去摸,不太确定地问:“我戴着,好看么?”
不过两年的光景,她出落的愈发好看。眉眼如画,娇俏可人。
傅垣深情凝视她良久,方低声道:“好看,比我见过的所有姑娘都好看。”
殷亭玉听了这话,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当下便踮起脚亲了他一下。
傅垣笑着俯身,亲上他日思夜想的姑娘。
殷亭玉也不胆怯,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
情正浓时,耳边忽然传来路人的脚步声。
殷亭玉吓得忙推开他,果然见巷口站着个误入于此的行人。
“不好意思,打扰了,打扰了……”那人笑着挠挠头,窘迫地离去。
殷亭玉羞红了脸,恨不得立马挖个地洞钻进去,只能轻轻锤着傅垣,以此泄恨:“都怪你!”
傅垣只能无奈笑笑,将她搂进怀中。
“这两年来,你可有遇着漂亮的姑娘?”毕竟是分开了两年,这两年里他身边发生了些什么,虽然他在信上有告知过一二,可殷亭玉还是担心他周边有一些莺莺燕燕的。
傅垣露了笑:“有是有,不过……”
“好你个傅垣,你竟然!”殷亭玉气的瞪他,“你……哼!”
眼看着她又要负气而去,傅垣一搂住她,柔声哄:“不过她们都没有你漂亮。亭玉,在我心里,没有人比得上你。”
殷亭玉心里这才舒坦多了,依偎着他说:“你若是有了其他心仪的姑娘,那我便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傅垣搂紧她:“有你一人,便足够了。”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她便是他认定了的那一瓢。
夜色渐沉,即便再舍不得,也该到了分离的时刻。
傅垣亲自送她到轩品阁楼下。
殷亭玉恋恋不舍地看他:“那我……回去了。”
“去吧。”傅垣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殷亭玉不太舍得,三步一回头地进去了。
傅垣亲眼看着她进去,这才放心地离去。
.
眼看着与傅垣的婚期越来越近,殷亭玉心里是又期待又紧张的。
虽然能够嫁给傅垣,和他长长久久地在一块,她心里是开心的。可是一想到,以后便要远离她自小长大的京城,再也见不着最疼爱她的祖母、娘亲、哥哥和阿绵,她心里就忍不住悲伤起来。
夜里,她睡不着。跑去了连氏那儿。
连氏深知女儿家将要嫁人时忐忑不安的心情,哄着她安慰:“傻姑娘,女儿家总是会有这么一天的。你娘亲我当初嫁给你爹的时候,也是像你如今这般。你只需放宽了心,安心备嫁就好。”
殷亭玉难得伤感:“将要嫁人了,女儿才知晓,在家里的时光,是多么的短暂珍贵。”
连氏温柔抚摸她的乌发:“傻孩子,虽然你远嫁金陵,不过那傅垣的为人,娘是放心的。以后的日子,他定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得了连氏的安慰,殷亭玉心里好受了许多。“可是娘,女儿日后若是想家了怎么办?”毕竟金陵离京城山高水远的。
连氏怜爱地搂紧她,心酸道:“亭玉,只要你日后过得好,娘也会开心的。你嫁去金陵,傅垣的母亲和我这么多年的情分,自会善待你的。”
殷亭玉心里泛起酸涩,也是此生第一次懂得了可怜天下父母心。从前她只道她娘亲管的她严,成天逼她学习礼教琴棋书画之类的,殊不知连氏竟是为了她操碎了心。
在家里度过最后一个新春,府里上上下下便开始忙起她的婚事了。
出嫁那日,殷亭玉一大早就由着喜娘丫鬟婆子们捯饬。沉甸甸的凤冠压的她脖子生疼,却也只能忍受着。幸而有宋绵在一旁陪着她说说话,倒也不会无趣。
迎亲队伍很快便来了。
泪眼朦胧地告别了亲人,殷亭玉这才踏上了去金陵的路。
自小在北方长大的殷亭玉,自然是没见过南方的柔情似水。
不过她一路上坐着花轿,盖着红盖头,自然也瞧不见外头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