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尖叫划破了杂役房的安静,吵醒了劳累的众人。
被吵醒的婆子们正想敲打着不长眼的丫鬟,却只见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蛋。
朱佩一手捂着被划破的脸颊,一手拿着一只带血的金钗,满眼惊恐。
她完了……
没了容貌,她这辈子都不能翻身了。
和朱佩同睡一个大通铺的婆子们也是吃惊不已。
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一个如花似玉的脸蛋,就这样被毁了。
她们睡的如此深沉,如果被害的那个是自己,岂不是同样难逃一劫。
“好端端的,总不能自己毁了自己的容貌吧。”一个婆子心有余悸的说道。
“这金钗贵重,定是这丫头手脚不干净,惹了祸端……”另一婆子开口。
“咦,这不是,绛珠姑娘的头饰?”又一个婆子无心的说道。
“你就吹吧,绛珠姑娘可是府里的一等丫鬟,她的头饰怎会落在我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个婆子不信的反驳。
“我没被贬来杂役房之前,也是锦绣阁里的粗使丫鬟,你别看不起人。”那个婆子愤愤不平的说道。
“锦绣阁的丫鬟了不起,就算你在锦绣阁当过差,现在还不是和我们一样,是个杂役。”另一个婆子说道。
二人越说越气,似乎要打了起来。
若是平时,朱佩自然乐的看热闹。
只是今日,她浑浑噩噩看着那支毁了自己容貌的带血金钗。
绛珠,锦绣阁……
在她的脑中不断回荡。
…………
杂役房唯一的干净房间内,徐萍儿一边拿着绢帕捂住口鼻,嫌弃着这里的破旧,一边等待着朱佩的到来。
“姑娘,人带来了。”杂役房的管事讨好的说道。
“嬷嬷辛苦,这是几钱碎银子,嬷嬷留着喝茶。”徐萍儿说道。
“姑娘客气了,你们慢慢聊。”
嬷嬷拿着钱,笑眯眯的走了。
这杂役房不比别处,油水少,挣了些银钱,今天也可以打牙祭了。
“姑娘……”朱佩看着锦衣华服的徐萍儿,小声而怯懦的喊道。
徐萍儿看着用粗布遮挡着自己双颊的朱佩,心中暗自爽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