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李寅的话,阿绥连着吃了三日的清粥小菜,那口疮很快便好了。
李寅见她如此乖巧,也正好恰逢修沐,带着阿绥去了长安城最有名的茶肆清月楼。
阿绥坐在二楼雅间的露台上,好奇地打量着茶肆,白嫩的双臂交叠着搭着扶栏,小脑袋搁在上面。
环境清净典雅,四周弥漫着淡淡的茶香,来此地听书的客人都压着嗓子交谈并不扰人,阿绥笑眼盈盈,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地方。
今儿说书的是山翁先生,极赋盛名,已过而立之年,气质儒雅端正,倒是有股名士之风姿。
阿绥看着便觉得他是个文人。
山翁先生声音起:“话说晋元年间……”
“哇”,阿绥贝齿轻轻咬着红唇,身姿潇洒,声音悦耳。
阿绥放下罩在露台外面的薄薄的纱幔,隔着轻纱支着下巴听书。
阿绥今儿穿的也十分应景,内里穿着缥色裸肩长裙外披一件玉色大袖纱罗衫,上身微袒着白皙粉嫩的肌肤,纤细标致的锁骨格外显眼,使她看起来清丽柔弱。
点了口脂的红唇和头上簪着的浅粉色牡丹花又为她添了几分妩媚风流。
李寅坐在里头喝茶,余光瞥过一旁的软塌,轻啧一声,起身拿了被她丢在榻上的蜜合色披帛。
大步上前,将披帛抖开搭在她肩上挡住胸前露出的肌肤。
阿绥完全沉浸在楼下山翁先生口中的精彩故事中,被李寅这一打扰,黛眉轻蹙,小手不耐烦地挥开他的大掌。
李寅哼声。
阿绥仰头看了他一眼,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了一点座,转头把后脑勺丢给他。
李寅牵了牵唇角,还是在她身旁坐下。
阿绥聚精会神的听着故事,而他看着她。
一段故事结束,山翁先生中场休息一刻钟。
楼下热闹起来,阿绥放开支着小下巴的手,拨开纱幔,伸着脖子往前越了越,轻“咦”了一声。
李寅垂眸看去,原来是楼下有几位坐在厅中的客人上前往台上扔了碎银子,二楼雅间也有客人差了小厮下楼打赏。
“夫君,他们这是干嘛呀?”阿绥问他。
李寅淡声道:“给赏钱。”
阿绥好奇地说道:“是他说的好,就可以给吗?”
李寅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但还是点了点头。
阿绥开心了,这位先生说的这般好,自然是该得很多很多银子的。
垂着小脑袋,伸手摸了摸衣袖,哎呀,今儿这衣裳轻薄便没有带荷包,她现在身上没有银子。
阿绥苦恼的收回手,往后一靠,碰到了李寅。
阿绥眼睛微亮,转身看着李寅,殷勤地笑着往他身上靠。
李寅看破她的小心思,手指点着她额间的朱砂痣,隔开两人的距离:“不可以。”
他的银子只给她用,给外面的野男人算怎么回事?
不给!!!
阿绥鼓鼓面颊,把他的手臂拿下来抱在怀里。
李寅手臂碰到她软香的胸口,心里说道:这是小娘子的美人计,不可上当。
阿绥软声道:“夫君觉得先生说的好不好。”
李寅暗笑,现在学会了迂回战术了,孺子可教,但他不会上当的。
“尚可。”李寅淡淡地说道。
尚可?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嘛!
尚可算什么意思,阿绥手指戳戳他的心口:“我觉得说得很好呢!声音清亮,不急不缓地将故事铺开,娓娓动听,引人入胜……”
“我们把野男……这位先生请回府里说书怎么样?”李寅慢慢收回被她抱着的手臂,轻轻揽着她的腰肢。
阿绥明显的惊喜了一瞬,红着脸,羞涩地说道:“不,不好吧!”
但眼睛亮晶晶的,明显起了心思。
顿了顿又说道:“不过要是能有幸请到先生回府说一场也是很好的。”
李寅单臂把她抱在膝上,紧贴着她,咬牙切齿的说道:“那阿绥可高兴?”
阿绥反应过来了,瞪圆眼睛,小手抵在他的胸口,小脑袋摇的像只拨浪鼓一样:“不高兴,不高兴。”
小混蛋惯会哄人,李寅堵住她的香唇。
露台外面只罩着一层薄纱,若是让人看到了可怎么办?
阿绥提着心,紧张兮兮的,不知怎么发展成这样了啊!
明明是他带自己来听山翁先生说书的,怎么他还醋了呢!伸手推搡着他,李寅一手握着她的细腰,一手固着她的扑腾的双手。
李寅自然是知道怎么治她的,不需片刻,阿绥便乖顺了。
“还要不要请他回府?”李寅声音低沉有磁性,又因方才缠绵的轻吻多了暗哑,钻入阿绥耳朵里,性感极了。
阿绥失神地想着若是他去说书,定会比山翁先生还受欢迎。
“嗯?”李寅未听到她的回答,疑惑又带着警告的出声。
阿绥茫然的抬头,上扬的柳叶眼里带着微微水光,菱唇红肿,大袖衫微微下滑,露出她纤细白皙的肩头,多情撩人。
李寅眼神越来越危险,忽然闭了闭凤目,这是在外面,不可胡来,不可胡来……
阿绥看懂他危险的眼神,惊恐地从他怀里爬出来,坐到一旁,远离他。
回想了一番他说的话,咬着红唇,摇摇头,可怜兮兮的说道:“不请了,再也不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