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只是侯府的个继室,还是个庶出,纵然毋原侯宠她上天,也万不会纵着她觊觎王府的财产。换个角度说,若姚氏真的那么有野心有胆子,当日也不会在周玉雁回到京城之后几句吓唬就现了形,所以她背后必定有个人出谋划策,为她指点迷津。
论最恨淳王府的,周琏必定位列其中。
当日周玉雁三言两语将姚氏吓唬回去,姚氏转身就带着毋原侯上门耀武扬威讨回场子。那时毋原侯的种种言行,也似有人背后指点过似的,周玉雁心里存了疑,早就想去查清楚,可是没等她动手,傅修宁就主动给了她提示。
“周湛虽然脱离了毋原侯府,但是血脉相连,与毋原侯的血缘关系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周琏从姚氏下手,既抓住了姚氏的贪婪好控制,也抓住了毋原侯痛失一个嫡子之痛。等于是借刀shā • rén,而他作为最了解淳王府内情的人,自然能在我发难的时候教毋原侯该怎么拿捏我的死穴。”
周玉雁靠在傅修宁怀里,低声的说着。
傅修宁搂着她,下巴轻轻蹭着额顶的头发,也不晓得听进去没有。
周玉雁忽然抬头,脑门直接撞上他的唇。
傅修宁心头一跳,耳根有些发热。奈何有些人丝毫没有察觉,仍在与他说话:“不过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周琏会做这些事情的?你早就知道周琏不对劲?”
傅修宁默了许久,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压下心头那股火:“你离开大禹,未必就真的不再关心王府,那时候大禹已再无你的踪迹,便难免对淳王府的事情上了些心,好像还能与你有联系似的。”
周玉雁心头微颤,抬头看着他的眼神渐渐认真起来。
他分明有更好的选择,却执着的选了个最傻的决定。不知怎么的,她的脑海里经浮现出一个可怜巴巴瞅着淳王府暗暗思念心爱女人的男人模样,本能的觉得好笑,又不忍心笑。
傅修宁:“你用这样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我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周玉雁忽然垫脚,捧着他的脸狠狠地亲吻上去。
傅修宁怔,方才灭下去的火又重新燃起来,几乎想都不用想的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延长这个亲吻。
周玉雁心中隐隐有些惊叹,原来情到浓时,无论什么样的男男女女,总少不了沉迷在这份旖旎缠绵中。
原本一个吻再长也有时限,可是今日傅修宁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周玉雁都快要窒息了,他还力道强硬的吻着,她躲他就追,最后索性直接将她按在凉亭柱子上继续折腾。
周玉雁隐隐感觉到傅修宁今日有些反常,伸手在他的腰上狠狠掐,傅修宁闷哼一声,腾出一只手捏住她的手腕,周玉雁立刻吃痛,呜咽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傅修宁终于心满意足的坐在凉亭中理袖子整仪态,旁的周玉雁手捂着心口,手撑着亭座,急急地喘气。
旁似乎传来了男人低沉的笑声,周玉雁猛地转过头,狠狠瞪了他眼:“滚!”
傅修宁此刻连挨骂都享受,笑道:“生气了?”
她扭头不理他。
傅修宁舒了口气,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伸手要牵她:“走吧。”
她躲开他的手,径直往前厅那边走。
傅修宁盯着她看了瞬,忽然笑着追了上去,走到她身边时在她耳边低语:“你牵肠挂肚的男人已经自羌国启程,最多十日便能抵达京城。”
周玉雁步子猛地一顿,讶然的看着他:“你胡说八道什么!”
傅修宁挑眉:“你吼什么人啊,我哪句话说错了?”
“什么牵肠挂肚的人,我在你眼中就是这么不堪的人?”
傅修宁笑意渐浓,搂住她:“我的错我的错,用词不当。”
他倾身在她耳边补充道:“不是牵肠挂肚,是日思夜想。”
周玉雁的回应是对着他的肚子肘子拐过去。
傅修宁知道她生气,躲都没躲,结结实实用棱块分明的紧实小腹接下这吉,还很应景的闷哼一声,做出痛苦的样子。
周玉雁出了气,慢慢转过头来对着他嫣然一笑:“看来果真是傅大人门路广消息灵通,本公主打听了许久,都只能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的消息,傅大人出口就是一个准,真是叫人佩服。这样太好了,十日之后就能瞧见我日思夜想的男人,届时就不用傅大人这样一趟趟往王府走动了。”
傅修宁不怒反笑,“那可不成,那时候我得跑的更勤。”
周玉雁斜睨他,傅修宁贱贱道:“气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