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美国的苏梨不太习惯,适应了一个星期才慢慢喜欢上这里。
安静,美丽,惬意。
住房是一套精致的三居室,正好一人一间,装修风格较温馨浪漫,简直不能太满意。
黄亮给她请的老师是二十多年前红极一时的女星翁怡,现年近五十,从未嫁人,性格豁达通透,性情温和,相处起来很舒服。
以前的女星才是真正有实力的,不管是在演戏上还是唱歌上,包括说对娱乐圈的看法,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翁怡独居住在苏梨楼下。
生活中很随和,工作上很严格。
第一次见到苏梨,眼里有一闪而过地惊艳,紧接着就给她上了第一课,开门见山地问:“整容了?”
苏梨摇头,态度很恭敬,坦坦荡荡地说:“没有整容。”
翁怡目前对她不卑不亢地态度较为满意,轻轻淡淡的“嗯”了下,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也没多问,目光缓缓掠过,不轻不重地说:“我这个人随缘,如果相处下来觉得不合适,以后你就不必来了。”
闻言,苏梨心里略忐忑,眼眸垂下半分,认真回:“是,老师。”她特意了解过翁怡曾经的作品,确实很不错,即使放在现在,也是很多人眼中的女神。
只能感叹,她经纪人的本事不小。
国庆节过去,基本上每天都小雨淅沥,久而久之连带拂过的风都带着一丝凛冽。
苏梨一般不出门,可能因为是特殊情况比较怕冷,每天两点一线,近几天突然有些烦躁。
不过她在徐阿姨的开解下好多了,详细地为自己制定每天计划。
早上六点钟起床,下楼散步一小时,呼吸新鲜的空气,七点钟准备回来吃早餐,然后去老师那学习,午饭后休息两小时,下午继续,晚饭后再出去散步,十一点准时睡觉。
一周休息两天不用去学习,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看风景或者逛一下街。
徐阿姨是从国内跟着她来的营养师兼大厨。
做饭特别好吃,人也特别好相处,笑起来特别有亲和力。
经过两个月的相处,翁怡对她蛮认可的,苏梨能感觉出来。
虽然偶尔会用疑惑的目光看她,可能是不理解在这种黄金时间为什么怀孕,而且大胆的决定生下来,但是关于隐私的问题一句没多问。
苏梨恍惚觉得,这样的日子岁月静好,各自安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吃得越来越多,身材也越来越丰腴,可是不吃又饿,加上徐阿姨变着法子做美食,她总是禁不住诱|惑。
她也在自我嫌弃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杨可乐总是这样戏谑她,“梨子,你这样好看多了,以前是很瘦也很白,看着给人的感觉就不太好接近,有距离感。现在就不一样了,我只想到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灵动,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苏梨瞥她一眼,然后默默地不说话。
晚饭后,窗外万家灯火通明,小雨淅沥,像一串好听的音符伴随着这一刻的宁静。
苏梨三人坐在沙发上看电影,轻松搞笑的那种,屋子里时而有欢声笑语传出去,气氛十分温馨融洽。
她手边的电话响了,好一会儿停了,直到又响起苏梨才注意到。
是叶湛打来的。
她都摸出一个规律了,他基本上两天给她打个电话,一般都是在这个时间点。
她这里是晚上。
他那边就是早上,这个时间点,应该刚到公司吧。
苏梨拿着手机往卧室走去,关上门身子靠在门上,接通电话轻轻“喂”了声。
叶湛的声音透过电波流传过来,低低沉沉,很好听,“吃晚饭了没?在做什么?”
苏梨下巴微抬,认真作答:“刚吃完,吃了三大碗,正在看电影。”
“这么乖,胖点好看。”叶湛揶揄了一句,紧接着问:“看什么电影?”
苏梨撇嘴:“就很搞笑的,忘了看名字。”
半晌,叶湛音色低哑,饱含深情地呢喃了一句,“苏梨……”
他话音刚落,苏梨眼睫轻颤,吞了吞口水用鼻音“嗯”了下。
叶湛:“我得了一种病。”
苏梨蓦地“啊”了下,不可否认,那一瞬间有一丝担忧。
毕竟两人经过这段时间的联系,再怎么样算得上个朋友。
他真心惬意的关心,她都记在心里。
“什么病?有没有去医院检查?严重吗?”她眉心紧蹙,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我再不说出来,真怕被憋坏。”叶湛缓缓说:“想你这种病,唯你能医。”
人可真是个贪婪的生物,以前苏梨对他冷眼相待的时候,便想方设法制造见面的机会,见着就好,现在她愿意跟他讲话了,他便想要得更多,无止境的欲|望。
苏梨:“……”猝不及防,脸颊不由蕴上一层灼热的温度。
她不理解,他对“苏梨”的爱究竟有多深?或是起源是什么?
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就像杨可乐经常挂在嘴边的,是不是上辈子真的拯救了银河系。
在她看来,“苏梨”并没有多优秀,从小在畸形的环境中长大,性格上也有很大的缺陷,甚至觉得配不上这样的叶湛。
那么,“她”是什么特质吸引着叶湛的呢?如果单单只是外貌,那么她无话可说。
电话里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着,即使隔着十万八千里,好像也有一种“暧|昧”的东西在涌动着。
苏梨慌乱地说:“你赶紧上班吧,没事我挂了。”
那边没说话。
她说:“我挂电话了。”然后就真的挂了。
苏梨深呼吸了两下,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一丝凉意调皮地钻进来,看着任由小雨冲刷的街道,路边晕黄的灯光,忽明又忽暗。
她在叶湛霸道又温柔的围攻下,说没有一点感觉,她自己都不相信。
可她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她想在这片土地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价值,愿前方路都踏实,桥都坚固,无畏无惧。
不知不觉间入冬了。
在这里,圣诞节是一个很喜庆的节日。
苏梨已经六个多月了,特别显怀,走路久了会觉得累,能吃又嗜睡。
徐阿姨曾预言,说她应该会生一个儿子。
苏梨笑笑,实际上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她都喜欢,都是她一点一滴经历过来的。
早就前几天,杨可乐就去买了许多圣诞节的物品来把家里装饰了一番,有两颗大大的圣诞树,并把一个天使和星星挂在树顶上,枝桠上都挂着红袜子。
还买了祝福卡,要求每个人都写愿望。
室内一派融洽,加上翁怡的到来,几个人围成一圈吃着火锅,闲话家常。
圣诞之后,便是元旦。
新的一年新起点。
苏梨突然感慨,转而问旁边的杨可乐和徐阿姨,“你们要回家过年吗?”
杨可乐点头,“要啊,我是独生女,不回去我爸妈会望眼欲穿的,不过我待两天就赶回来陪你。”
徐阿姨回:“看情况。”
苏梨热泪盈眶,想到自己的爸爸妈妈不知道怎么样了,小声说:“你们都回去过年吧,多陪陪家人,到时候我让翁阿姨上来陪我住几天就可以了,没事的。”现在月份大了,独居的危险性很高。
翁怡孑然一身,一直独居美国,并未打算回国。
杨可乐眼里的欣喜快要跑出来,过来依偎着她手臂,重重地“嗯”了下说:“梨子你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