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吗？”
孟江盯着来人说道。
来人相貌俊朗，五官柔和，身材高大，气质不凡，月亮在他眼眸中，他嘴角挂着淡淡笑容，明明是少年容貌，可举手投足间却有种无形的威慑力，令人不敢直视。
“是我。”
来人笑着点头道：“在下姓陈，名清元，孟江，你尽管叫我清元便可。”
孟江呵的一笑，眉头微微皱起，道：“陈清元，我原以为这是个假人，没想到是个真人。”
陈清元嘴角上扬，道：“确是个假人，不过也是个真人。”
孟江笑了一下，只当他说的是句玩笑话。
他脸色突然一沉，一脸严肃地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陈清元仰天哈哈大笑，之后又满脸含笑地看着孟江，“你不是知道我要干什么吗？不然你也不会来这shā • rén了。”
孟江撇撇嘴，沉声道：“我确实知道一些，不过我不明白的也是这了，嗯——这个名字我确实没听过，我也没见过你，你想要让那些孩子变强，对吗？”
陈清元轻轻颔首，笑道：“对。”
孟江眼皮微垂，眼神锋利起来，他沉声问道：“你为什么想要这样？那些孩子你认识吗？”
“说是认识也认识，说是不认识也不认识。”
陈清元很快回答了，不过又是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至少在孟江看来是这样的。
孟江听这话只当是他不愿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又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究竟是什么人……究竟……嗯……”陈清元左右来回踱步，作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走了一会儿，他才停了下来，扭头看着孟江，对他笑道：“故人也是新人。”
孟江眉头紧锁，严峻的面容中夹杂着一丝怒意，眼前这位陈清元的回答一直都是这般文文莫莫，什么答案都没说出来，他已然有些怒了。
此时他手指上的断金丝只剩下十根了，他的手也快不能动了，一些地方的骨头都已露了出来，的确痛，但这也是在他预料之中。
“嘿嘿”陈清元突然踩着杜仁奉的尸体走了过来，他走到孟江身前，二人相隔不过一步，他笑眯眯地说道：“确是新人也是故人。”
孟江勉强一笑，心中却甚感无奈，他原以为陈清元会跟他说些什么呢，毕竟他待会就要杀了自己了，难道他不敢告诉一个将死之人答案吗？
陈清元莫名大笑了起来，他又走到杜仁奉身边，他将杜仁奉的尸体翻了个身，一只手放在血泊中。
孟江一脸疑惑地看着陈清元，只看他将手拿了起来，鲜血向下滴了几滴，他的整只手都被血红色覆盖了。
“这东西美丽吗？”
孟江不答，平静地看着陈清元。
陈清元又莫名笑了，他盯着手掌上的鲜血，小声道：“这东西不美，它很恐怖，这是死神的产物，死神终究会收回去的。”
孟江眼皮一跳，此刻他感觉眼前这个人就是个疯子，说不出的疯样，他像是神志不清，可怎么看都像是个正常人。
“孟江，你不用断行门的武功得有二十多年了吧。”
陈清元的目光又转到了孟江脸上，这次他脸上没有笑容，满脸都是严肃，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体里爆发出来，这一刻，他像是王。
“是有二十多年了。”
孟江也不惊奇，眼前这位肯定是调查过自己的，知道这些事也没什么，只是他的过往应该没人知道，但他总觉得眼前这人有办法知道这一切。
“二十多年后断行门的武功还能重现于世，这倒是件好事啊。”
陈清元看着手掌上的鲜血说道，鲜血一滴滴落下去了，白色的月光映着鲜血，让鲜血看起来更加明亮。
“好事……”
孟江沉思一会，轻声道：“或许吧。”
陈清元嘴角微翘，道：“孟江，你不是想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人吗？我现在可以给你看看了。”
孟江一脸迷惑，但又睁大眼睛仔细看着，生怕错过了什么。
陈清元将那只满是鲜血的手拿了过来，手指碰到了脸上的肌肤，接着手掌贴在了脸蛋上，鲜血渗出来了点，他的手慢慢贴着脸滑下去了。
他闭着眼，面朝孟江，右半边脸上满是鲜血，渗出的鲜血流到了脸中间就停下了，像是一条分界线似的，右半边脸满是鲜血，左半边脸却滴血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