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娃啥时候跑出去的啊?”
农妇问道。
杜明绣道:“昨晚。”
农妇睁圆眼睛,道:“哎哟,昨晚那风可大了,那么晚跑出去……”
农妇没有接着说下去,她话音一转,说道:“这样吧姑娘,我跟村里人都说一下,让大家都多多留意一下,要有什么消息的话,我第一个告诉你。”
杜明绣睁大眼睛,连忙感谢农妇,农妇问了下杜明绣家在哪,她简单说了一下,最后又说他们今天要进城了,要是能找到亓官子义的话,麻烦大婶先让他待在这儿,等他们回来后就接走他,而且会重金感谢。
农妇笑着摆摆手,答应自然是答应了,不过她并不要钱,她都一把年纪了,要钱也没什么用了。
杜明绣再三感谢,胡志将碗送了过来,杜明绣也把碗交给农妇,接着又感谢了一次。
农妇笑着回了屋子里,再出来时,几人已在牛车上,杜明绣跟农妇挥手示意告别,农妇也挥了挥手。
坐在牛车上,杜明绣脸色苍白,眉头紧锁。
徐丁红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休息会吧,我来看。”
杜明绣摇头,她并没有心思睡觉,可徐丁红十分坚持,态度强硬,她拗不过徐丁红,只好躺下。
虽然她不想睡觉,但她的眼皮已经承受不住了,她一躺下闭眼,很快就入睡了。
她做了个恶梦,梦中他们到了城里,但并没有找到亓官子义。
三人在牛车上说好不要将亓官子义这件事说出去,就算是告诉大哥他们也不能告诉娘。
路上的确是这么说的,可到了那,张春娟便满脸疑惑,问他们,你们三个都过来了,那子义呢?
三人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个理由。
张春娟发现问题了,她脸色一变,怒气冲冲地问几人子义怎么了?
胡志不说话,杜明绣也不说话,可徐丁红开口了,她实在撒不了谎。
张春娟知道亓官子义离家出走后当场炸毛,二话不说就要出去找亓官子义。
可却被胡志等人给拦下了。
张春娟痛哭流涕,她大骂胡志等人,说他们没照顾好亓官子义,亓官子义怎么会突然离家出走呢。
大哥的伤势很严重,一时半会儿都好不了,大夫说伤口感染了,要想治好很麻烦。
张春娟拿出许多银子来,说无论如何都要治好大哥。
大夫只能说尽力,因为这种伤口确实麻烦。
那个年代,有些身体素质不好的人会因风寒而死,更不要说是这种大出血的伤口了。
大夫现在只是简单上了些药,然后将伤口包扎住了,要想治好,还得喝些中药,只不过需要很多钱。
张春娟没有犹豫,她说无论如何都要治好胡瑞。
或许是因为亓官子义离开的原因吧,她心里害怕自己再失去一个儿子。
老二胡光瑞跟着大夫去抓药了,这时张春娟让胡志、胡明瑞他们两个去找亓官子义。
二人虽然有些不乐意,不过此时母亲正在气头上,二人也不敢不答应。
张春娟让徐丁红和杜明绣在这儿照顾好胡瑞,然后自己也跟着出去了。
杜明绣抓住张春娟,说自己也要跟着去,可张春娟不同意,说亓官子义之所以能跑掉就是因为你们没看好她,这会儿你还去干什么?
杜明绣没法反驳,只好留在那儿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胡瑞的伤口刚开始还好,在慢慢恢复,可到了后面,伤口突然急剧恶化,胡瑞每天都在shen • yin。
张春娟听着是真揪心啊,她为了找人也报官了,官府也派人搜索了。
半个月过去了,胡瑞的伤口更加严重,城中许多大夫都来看过了,说是没救了。
张春娟心如刀割,恰在此时,梁家老大突然找到他们了,而且他还不是一个人来的,他领了一群衙役,指着胡志说是就是他,就是他害了我妹妹!
衙役直接就去抓胡志了,胡志想要跳窗逃跑,可却看到外面也围满了衙役。
他无路可退,只能束手就擒。
张春娟肝肠寸断,先是老大胡瑞,后是小儿子亓官子义,这会儿四儿子胡志又出事了!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张春娟苦苦哀求衙役,求他们放胡志一马,让胡志暂时待在这儿。
这时梁家老大说话了,他说:“姨,我原以为您是个好人呢!我第二天去你家找胡志,却发现你全家都跑了!就剩下一个胡大山!要不是我到处打听,这会儿还真找不到你们呢!你们躲得可真好!”
张春娟连连摇头,说是她并没有想让胡志躲,可她大儿子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