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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与子同袍(1 / 2)

武慈看凌安之在战场上恣意疏狂,箭雨中往来冲撞也就算了,还亲自把别人护在身上,他皮笑肉不笑,擒贼擒王,抬手向骑兵下令道:“全力射他的马。”

这是花折第一次和战场这么近,耳边呼呼的声响全是兵刃破空的声音;刚才是暗箭伤人,而此时则要陪着凌安之贴身近战了,凌安之长戟所过,力愈千斤,西南军哪禁得住此等神力?埋伏圈内举起的长矛瞬间被荡平扫落了一片。

战马已经中了五箭,鞠躬尽瘁,再也打熬不住屈膝倒地,凌安之也已经带着花折打开了包围圈,以长戟为支点单手揽着花折直接跳上了第二匹战马的马背。

花折这才注意到凌安之右腿上中了一箭,惊道:“大帅,你腿受伤了?”

其实凌安之右侧后背中箭更多,只不过是有护心甲保护也伤不着他,他浑不在意罢了,而今打开了包围圈,便不可能再给西南军合围的机会,他聚拢亲兵,排成一个头尖身宽的扇形,当即号令:“列作战小队,将缺口扩大,跟着我冲出去!”

话音落下,便已经带着剩下的社稷军,鱼贯冲出了包围圈。

西南军传令兵跑到武慈身边,气喘吁吁的汇报道:“总督,好像是社稷军几路救援的骑兵往这边来了,我们还追吗?”

今日凌安之并未进入山口,只是入了埋伏圈的外圈,被围住了而已,他本来想着箭雨过后再来个近战,就不信凌安之射不死,却不想西北兵痞数个回合就突围冲了出去,亲兵都没扔下几个,果然不同凡响。

这么看来凌安之留在最后被围在圈中也是殿后的意思,此时已经没有了地利的优势,武慈眼光一闪,他这个西南总督,和曾经的定边总督也算是过了一个回合,互有胜负,他一抬手,手心向外吩咐道:“追之无用,收兵。”

*

凌安之还没有从战场紧张的气氛中缓和下来,大脑依旧在高速运转,一边打马回城,一边传令:“传令凌合燕连夜带领将士在城外成掎角之势扎下军营;传令陈恒月将西南军的俘虏准备出来,我明天要用;传令相昀加强城防,昼夜巡视,探哨加密,防止敌军夜袭。”

传令飞速的重复了一遍,确定没有出入之后打马去了。

花折在马背上忍不住的回头看,阴森森的果子山口像一张虚张着的大嘴越来越远,黑暗中刚才被设伏的丛林还在风中抖动,犹如藏了无数鬼魅一般。

他扯下衣襟下摆把凌安之的腿先扎了一圈止血带,之后才开始说话:“谢天谢地,伤得不重,好险。”

待凌安之回到营中,花折第一件事就是给他看伤拔箭处理伤口,此箭位置是右侧大腿外部,射进去接近一手指头那么深,整条腿已经被血浸透了。

箭上还有倒勾,花折怕贸然拔箭碰到血管,清洗伤口后直接小范围地切开了创口,折腾到三更天才把箭尖取了出来,之后缝缝补补,上了药缠上绷带才算是处理完了。

花折一向周到,虽然凌安之说无大碍自己能行动,看凌安之已经疼得被冷汗浸透,花折还是让他躺着别动,他一边拿温水给凌安之擦着汗,一边不无自责地说道:“这全是为了护我,要不哪这么容易中箭的?腿上中箭,半个月能好就不错了,这可怎么打仗?”

凌安之看他这懊恼的样子,失血有些迷迷糊糊:“我今日只穿了护心甲,甲胄不全,狡诈的武慈,弓箭倒是准备了不少,我倒要要看看他耐心如何,短时间内我也不打算上战场了。”

凌安之经常涉险不假,但绝少打没有把握或者不能全身而退的仗,终归不过是艺高胆大,武慈第一个照面就只冲着他用力,回避一下锋芒还是对的。

花折拾掇完他,自己随便收拾了一下合衣躺在了帐内空地的行军床的被褥上:“你睡一会吧,外边的事别人也全可以处理,我就睡在旁边,你有事叫我。”

凌安之看花折也有疲累之意,他向床里挪了挪:“天气寒冷,地上太凉,你若是再偶感风寒我可不知道怎么向王爷交代?这床上还算宽敞,躺你我二人绰绰有余了。”

花折想了想,反正他被看得像个劳改犯一样,也出不去一仗远,冲凌安之雅典一笑,闪下外衣躺在了凌安之身边。

凌安之侧着身子问他:“楚玉丰将军怎样?将士们伤亡如何?”

刚才周青伦已经进来禀告了一圈,只不过凌安之正在处理箭伤,周青伦深知带着倒钩的箭一个拔不好,碰到了大脉就是死路一条,他怕花折分心,就只告诉了守卫的侍卫。

花折听守卫回禀了之后现在转告他:“楚将军回来后就一直安排郝英小将军的后事,痛心不已,可能想以牙还牙;伤亡倒是不重,西南军被仇恨之师震到了,没什么还手之力。”

半天没听到回音,花折小声喊了一下:“凌帅?”

凌安之没有答话,可能流血后有些疲惫,脑袋斜枕在枕头上,说话间已经睡着了。

除了许康轶,花折自己一个人惯了,倒不太习惯和别人睡在一起,尤其身边还躺着个凶神,躺下半天也睡不着,他知道凌安之能有个整宿的睡眠不易,连身也没翻,就那么脑海里过着事,也迷糊过去了。

第二天早晨五更天,花折刚睁眼,他毫无声息的往床外挪了三寸,打算去吩咐给凌安之熬药,一抬头被脑袋上的两个绿色光点吓了一跳,鬼火吗这是?

却是凌安之已经醒了,黑暗中正有点无奈愠怒的看着他——

花折看凌安之眼神有些复杂,不明就里的问道:“你怎么不多睡会?”

凌安之心想我他娘的要能睡好才怪:“你平时和王爷在一起休息?”

花折笑道:“这个凌帅应该清楚才是。”

凌安之侧了侧身,在床上抱着肩膀莫名其妙地问他:“喂,花花公子,王爷说他的睡眠质量怎么样?”

谅是花折再聪明,也不知道凌安之想问他些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王爷说,他拥有婴儿一样的睡眠。”

温衾软被也好,天牢大狱也罢,什么时候看许康轶睡不着觉过?

凌安之一下子就明白了许康轶话中深意,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就是睡一会醒一会,醒一会再睡一会,对吧?”

花折皱眉,看来不是高质量睡眠的意思?是自己睡觉打呼噜吗?不会啊,他睡着的时候悄无声,呼吸声音都极低。

凌安之看他一点也没有悔过的样子,憋着起床气样子像要吃人:“你上下其手几乎摸了我一夜,让我怎么睡?!”

“啊?”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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