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折紧张得咽了一口口水,眼皮直跳:“王爷,有刺客!”
能摸到许康轶这里来,实力不容小觑,他刚想喊侍卫——
却见来人行动迅捷,顷刻间已经从墙上跳了进来,几大步冲到近前来,还敢说话,声音也没个正经:“别喊保镖了,我就是保镖。”
顷刻间花折就出了一身汗,又被春风吹干了,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道:“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是隔墙有耳,好好的门你不走,跳墙做什么?”
凌安之已经换上了便装,吊儿郎当的看了看小桌子上剩下的菠萝壳和小菜:“走正门能看到你和王爷在这里偷吃什么吗?”
凌安之确实是半夜来找翼王议事,他本来是要绕道院子前门进来,却不想看到一个黑影靠的太近,正要不动声色地生擒了看看是谁,却不想黑影还很警惕,在距离墙根十几米的地方转换了方向,装作无心的打马走了,凌安之夜晚目力惊人,来是何人看得清清楚楚,也不想打草惊蛇——
勒朵颜,她来做什么?
许康轶看到来人是凌安之,宝剑重新入鞘,点头道:“凌兄,我们到屋里说去,看看怎么相互配合,利用朝堂上那位急于求成,拿下萧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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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线作战,兵家大忌,却正是凌安之最近折腾面对的状况。
余情心疼凌安之两边跑,小爪子捏着夫君好像又收窄了的腰线,嘴上笑道:“三哥,平时看你花钱挥金如土,在用兵上却为何精打细算,恨不得把一个士兵掰成两半用?”
凌安之喝着太原走地鸡炖成的汤,这次的味道还行:“哈哈,没钱了问小黄鱼儿和王爷要钱,没兵了我可没地方弄去。”
余情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灵气十足的大眼睛忽闪着看向凌安之:“三哥,你还记得前一阵子在郑州牡丹园晚宴的时候答应我的事儿吗?”
凌安之一口鸡汤差点被噎住,慌忙打哈哈推脱:“情儿,那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也不能那么为难三哥啊?我们想想自己好歹是读圣贤书长大的,好不好?”
余情挑逗地贴到他耳边说话,吹得他耳朵痒痒的:“三哥,到时候我送三纸花笺到阵前,让你好好回忆一下答应我什么了。”
凌安之觉得自己又被调戏了,当即羞涩了起来,端着鸡汤碗煞有介事的躲了躲:“别这样,三哥也是第一次要正式娶媳妇,给点时间适应适应。”
看平时脸皮比盔甲还厚的凌安之羞涩的变成个小媳妇,余情心情大好,转瞬又柔情款款起来:“夫君身在战场,小黄鱼儿身不能至,不过吾心可至,寄付相思在花笺上,花笺放在一炷香旁,香灰多细腻,就是鱼儿想你多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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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山西和河南沿线早已经是一片焦土。
尤其河南沿线,武慈精兵数万,战车千辆,大炮千门,每天将前线砸得呼隆隆乱响,凌安之在河南时,社稷军还可以奋力出战,凌安之只要来到了太原府,河南的社稷军守城还可以,出战则败多胜少。
楚玉丰本欲将社稷军的地盘向东推进,想推进到毗邻山东省沿线,奈何武慈早有准备,怎会允许社稷军再拿下山东形成对河北省和京城的合围之势,不知道何时布下了无数绊马坑、绊马索、火炮阵,硬生生的把社稷军逼退了回去。
凌安之貌似在山西沿线也呆不住了,连夜带着裴星元、勒朵颜重回河南前线,直接和武慈周旋了几个回合。
武慈只要将凌安之拖在河南战场上,让他对河北战场分身乏术、离京城远些便是成功了一半。凌安之在没有必胜的把握时也不会贸然出战,久来久去又形成了两军对峙的态势。
河北山西战场也有新鲜事,可能是天气暖和了,本来病秧子许康轶一向在敌军后方,自焦作一战后,从来不轻易露面,而今两线作战,倒是经常出来放风,来到了社稷军的中军,扎营在了两省交界处太行山余脉的平原缓坡上。
许康轶还时不时和宇文庭一起在军营四处巡营,有时候也出来探哨,带着的亲兵卫队也不多。
田长峰觉得许康轶亲临阵前过于危险,两军阵前炮火可不长眼睛,尤其是平原扎营本就是为了攻城做准备的,易攻难守,田长峰施军礼抱拳苦谏:“王爷,现在凌帅不在山西前线,您更应该坐镇城池指挥即可,不可经常来到前线军营,一旦河北驻军突然攻打营盘,如何是好?”
许康轶身披黑色重甲打马阵前,打仗时间久了,他也水平不错了,不以为意道:“田将军,我们社稷军两线作战,和朝廷比起来一个短板便是可用的大将不够多,我在阵前,也能为你和宇文将军分担一些。”
萧承布最近和宇文庭试探着咬得厉害,互有胜负,萧承布一向谨慎,宇文庭从来以多打少,均未使出全力。
近日河北驻军的前哨斥候也探到了几次许康轶亲临前线,三军将士全都心里痒痒,心腹对萧承布说道:“萧将军,许康轶现在经常到平原地区的军营里,我们何不找准了机会,生擒了他可是立了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