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7:00,时长曦早早到警察局办公室报道。
“根据天网搜索,这十七人最近基本都我郊区的栋废弃别墅里活动,他们囤积了大量的营养剂,活动隐秘、目的不明。”
“他们应该是fǎn • dòng势力搅动局势的打手,也有可能是帝国安插在联邦的卧.底,虽然他们在不明势力里的身份不定,也许是喽啰、也许是头目,但他们对平民出手,而且数次出手都全身而退了,造成极大的危害和不良的社会影响。”
“这次我们一定要把他们拿下,不能在他们逃走,或者让他们在帝都作乱。”
朱时茂在大屏幕点出十七人的照片,一一放大,让众人看清楚。
“记住他们的样子,等会儿去郊区,把这帮暴.徒一网打尽。”朱时茂道,“他们很有可能不在屋子里,可能在外面,可能在干别的事情。”
“但无论他们在干什么,我们都要把他们找出来、抓回去。有没有信心?”
“有!”所有人大声回道。
“大点儿声,有没有信心?”朱时茂问。
“有!”
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时长曦耳朵发麻,这类职业在做事的一个特点——嗓门量亮、底气足、有追求。
“我们今天要做好从早到晚搜寻的准备,根据他们现阶段的行事风格,不会出门搞事,大多数会在别墅里休息,少数人会在附近溜达,也许我们不能一次性抓住十七人,但——晚上他们会回来,我们要随机应变,出发!”
朱时茂一声令下,大家就出了门。
正如朱时茂所说,这些人龟缩不出,想要抓住大部分人的难度不大,但想要一网打尽的难度不小,无论白天去还是晚上去,都有可能出现各种意外情况。
但相对而言,晚上的成功率要大得多。
为什么不晚上去呢?
时长曦没问出口,这么多大佬在此,她一个临时参加的编外人员,有什么资格置喙人家大佬的专业判断?
苟着吧,服从命令听指挥,不是说说而已,要切实做到。
时长曦不知道,警察局之所以选择白天出击,有一部分原因其实在她身上,因为联邦第一军校不允许学生晚上外出,所以,警察局才会配合军校的作息时间改变行动计划。
大家上了朱时茂的悬浮车,坐在车里翻看十七人的照片。
时长曦悄悄靠近坐在一旁的美女姐姐:“小杨姐姐,这种事情很频繁吗?”
警察局接到的案件比较多,也不知道落到他们手中的通缉犯数量多不多。
虽说当警察的都很危险,要维护治安,要跟歹徒厮杀,但大多数情况下,不会天天都有这么刺激的案子。
要是真天天上阵,那警察真是太惨了!
也不知道那些暴.徒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日子不过,上班挣钱享受生活,能好好过日子,干嘛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小杨微微一笑:“不频繁也不稀奇。恐.怖.分.子、反.动.势.力到处都有,有的实力强有的实力弱,有的没什么野心,只想不劳而获混口饭吃;有的野心勃勃,想要翻江倒海搅乱局势——这类野心大,实力强的,就是我们重点打击的对象。”
时长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们人多不多,什么人会加入他们?”
小杨一怔,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有点出乎预料。
她想了想,道:“假如他们的无法有几种情况,第一种是被他们抢去的俘虏,为了活命没有选择,只能加入;第二种是他们的后代,子承父业没想过出来,出来也很难被接受;第三种则是犯了错,在正常的发直社会活不下去,自己主动加入;第四种则是因为不可告人的秘密和野心,主动成为非法人口……”
时长曦感觉自己见了鬼,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怎么会有人愿意主动加入,这样的人应该很少吧?”
应该是少之又少的极个别。
“是啊,很少!”小杨语气落寞,继而变的愤怒,“但就是这极个别的人搅得联邦社会动荡,他们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惜害人性命,坏事干尽,一定要杀了他们,还国家一片河清海晏。”
时长曦:“……”
美女姐姐觉悟高,值得鼓励。
小杨被她崇拜的目光看的赧然,轻咳了一声,道:“其实有时候在清缴的过程中,也会遇到一些难以判断的事儿,我上次去的时候就碰到一个被俘虏后普通人,明明不想作恶,却不得不拿起武器,干自己最不愿意干的事情,也很可怜唉!”
那一声“唉”一波三折,语气回转,跟她复杂的心情一样。
“最后还是把他抓起来,不论他是不是自愿,干了坏事就有受到惩罚。”
时长曦问:“怎么回事儿?”
小杨一脸黯然:“他当年跟家人一起乘坐星舰,不幸遇到星盗打劫,被俘虏后,为保家人性命,屈服于星盗的胁迫,上了贼船。”
从此以后就跟着星盗四处漂泊,被迫服用了基因刺激液,激发身体潜能,后来家人被安置在星盗大本营,他本人则跟着星盗四处作恶,打家劫舍、shā • rén放火无恶不作。
但他的心里却充满做恶感,一直在保全家人保全己身的愿望,和害人性命搅乱秩序的罪恶间徘徊,无法解脱。
“直到被我们抓了,不用审讯他就主动坦白了一切,并主动带我们去围剿星盗大本营,战斗结束后,他跑到后方去接他的妻儿,却发现他的妻儿早就被杀了……”
一个从小在和平环境下长大,从小三观正、有理想、有追求的大好青年,被一躺旅程改变了生活轨迹,走上一条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让人既心痛又惋惜。
悬浮车里一片寂静,大家都沉浸在小杨的故事里,这也是他们精力的事情,对此感同身触。
时长曦道:“最后怎么样了?”
“被抓了,无期徒刑。”
“那也不算冤枉他,”时长曦道,“他不算无辜,他妻儿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他杀的人,比救的人多吧?
从因果的关系来讲,昔日因,今日果,万事都有因由。
最后他的妻儿也被杀了,他是无辜,他的妻儿更无辜,可被他杀.害的那些人,又上哪儿说理去?
小杨苦笑:“是啊,人有亲疏远近,我理解他的做法,但不赞同他的行为。”
当然这也是事情落在别人身上,如果落在自己身上,又会怎么做呢?
这是一个非常痛苦的假设,真落到那一步,有几个能从中超脱?
所有人都不做声,悬浮车里陷入一股低迷的沉默中。
朱时茂总结道:“其情可悯,其罪难饶。对于罪行,不论初衷是什么,做错事就应该收到惩罚,无论是那人还是星盗。那人的不幸是星盗的罪行,所以我们处理了星盗。那人的行为是别人的灾难,所以我们处理了他。”
恩怨分明,罪罚等同。
如果所有东西都被理清,其实也算某种意义上的公平。
时长曦点头,莫名地觉得心情好了。
“等会儿要捉拿的是一群穷凶极恶的暴.徒,大家一定要小心,切不可手下留情,保证自己安全,把人一网打尽,知道吗?”朱时茂为鼓舞士气,大声问道。
“知道了。”大家回答道。
小杨有些后悔,好端端的出来追击通缉犯,她提这个干什么?
脑子进水了!
到达目的地后,悬浮车停下来,大家从车里走出来,看着几百米外的别墅,面色凝重。
朱时茂点开光脑,群发了别墅的地图,又掏出望远镜探查别墅的情形。
大家各自盯着光脑,细细查看别墅地图。
别墅有三层,由于年久失修,顶层已经坍塌,断壁颓垣随处可见,别墅前有个200平的大院子,里面树木林立,杂草丛生,一看就是人废弃不要的东西。
“等会儿采取第一套方案——地毯式搜索,大家根据自己的位置管好相应区域,注意隐蔽,尽量不引起里面的人警惕,一旦发起总攻,不要留手,坚决不放过任何一个人。”
朱时茂说出围剿的计划,不着痕迹地看了时长曦一眼,道:“长曦跟在我身边,搜索A五区,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