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馆的休息室内，沈晗希趴在桌上，黑色的鸭舌帽下压，隔绝了光源。
耳机线简单搭在耳边，循环播放着钢琴曲luvletter。
揣在兜里的手机忽然连续振动几次，非要把刚刚入睡的沈晗希吵醒才肯罢休。
从桌上爬起，她满眼写着烦躁，又是什么人非要吵她美梦？
“喂？”
沈晗希接起电话，语气有些暴躁，“干嘛啊？”
“不是说你在画展吗？鹿鹿去画展了，说没看见你，你人跑哪去了？”
沈晗希把手机稍微挪远，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联系人的备注，确定自己没接错电话。居然真是沈慕白这个几个月都不联系她一次的亲哥，突然打电话还真是难得。
“你终于想起来你有个妹妹了吗？”沈晗希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靠到椅背上。
止不住的困意蔓延，她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回答沈慕白的问题。
“我在休息室睡午觉。”
被突然吵醒，眼下都泛着一圈乌青。
“多大年纪的人了，还睡午觉。”沈慕白催促她出去，“去找下鹿鹿，她在找你。”
“知道了。”沈晗希揉揉眼睛，挂断电话，走进一旁的卫生间，双手捧上凉水就往自己脸上一泼。
凉意从脸颊边蔓延，总算清醒了些。
洗去疲倦之后，她顺手取过刚刚落到桌面的帽子，推开休息室的门。
每条过道都连接着三个小展馆，沈晗希顺着休息室门口的小道一间间找去，终于在离入口最近的那间小展馆找到了鹿临汐。她腕上那块手表就是沈晗希用来辨认她的标志。她看起来刚到，手上还拿着没折好的太阳伞。
沈晗希靠近，小声喊道：“鹿姐。”
浑身洋溢着温柔的女人听见声音，侧过头来，朝着她轻笑，“小希。”
凑近了，恍然发现她下巴上还挂着几滴未干的水珠。
“在睡觉？”都不用沈晗希说，鹿临汐就明白了。“一定是沈慕白吵醒的。”
沈晗希点头，从她手里接过相机，递到门口的寄存台上。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在安静的场馆里激不起波浪。
“鹿姐，我哥和你又有联系了？”沈晗希抬手抹去脸上最后一滴水滴，疑惑的同时也不忘给鹿临汐介绍展览的画。
鹿临汐静静听着，等她讲解完才缓缓道：“嗯，最近联络得比较多。”
听她这样说，沈晗希觉得鹿临汐成为她嫂子的可能性又大了许多。
“鹿姐，今天放假？”
鹿临汐点头，“这几天都没事，看见你朋友圈说有画展就来看看。”
大致逛完一圈，鹿临汐才提起其他事，“我记得你之前说有张稿子要看一下是吗？”
她说的稿子是一张画稿，准确来说是一份汉服的设计稿。那是沈晗希给夏柠准备的十八岁礼物之一，虽然距离夏柠的生日还有小半年，但她已经着手准备了。
沈晗希把她带到休息室，“嗯，还有点细节没画完。”
“你画完了直接发我邮箱，我请朋友帮你看看。”
鹿临汐不是设计师，但她挚友是。她是北慕南汐的御用模特，店里新出的汉服款式基本都要在她这里过一遍。
给鹿临汐泡好茶，沈晗希这才在她边上坐下。
这可不是她的第一张设计稿，她读高中之后给夏柠花的钱可都是她自己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