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这个态度让季秋吓了一跳:“……啊?”
这样……不对吗?
季秋眼睁睁看着梁言的表情变了又变,最终定格在无奈上,他低下头:“算了。当我没说。”
季秋的表情从一只凌乱的哈士奇秒变成一只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的柯基。
信基拉乃。
卧槽。
卧槽卧槽。
难道不是反话吗?
梁言其实那句话也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
可在说完之后,他脑海里最先蹦出来的想法不是后悔,而是不解和生气。
是自己平时的原因么,难道这句话说出来,季秋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梁言反省了一会儿,心想自己以前是不是打季秋太狠了。
不对,自己是个什么意思?
他第一次对一个Alpha说这样的话。
直白得令自己惊讶。
其实他还想说自己不讨厌他的信息素,也原谅了他因为担心哥哥对自己冒昧的标记,甚至于那样的事……
梁言生怕自己越想越歪,毕竟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季秋见他不说话,心中戚戚却也不敢再提,只小心地放下了耸起的肩膀,再趁梁言不注意瞥他一眼。
还……好。
看样子没有很生气。
“那你来说说吧。”梁言静默一瞬,正色后把话题拉回来,“KB的事,你打算怎么办?毕竟你现在虽然算是一个研究员,却接触不到最核心的东西。”
季秋这次倒是没什么犹豫,眨眨眼:“接触不到,那就成为核心研究员呀。”
梁言被他这个语气惊到:“你要怎么做?”
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语气不太好,重新放缓下来:“你现在……太危险了。”
“我现在能掌握到两种抑制剂最根本的药理作用,其实KB从来没有正式说过这两种抑制剂的机理完全不同,是作用C4受体而却是直接更换靶器官,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在用了新的后会从抑制剂变成……”季秋顿了一下,把那个“催丨情丨剂”吞下去,才继续说,“原因就是靶器官的作用。我会被憋出易感期,也是因为我体内原本没有C4受体,最后弄巧成拙。”
梁言的目光暗下来。
“我……我之前带信息素取样器也是这个原因,本想着你不知道这个事,用你的信息素当成我的,然后去与KB对峙,这样不管对方怎么翻都不可能查到你头上,”季秋叹口气,“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自己去联系。”
“那现在呢?”梁言问,“你不需要替我出这个头,你现在还有研究员的身份,不能有什么纰漏,我的话,至少还有我爸这一层关系,他们应该动不了我……”
季秋深深看了他一眼:“言言。你不会想知道那群人究竟心里在想什么的。”
一个Omega而已,管他是谁,总归翻不起什么浪。
这是季秋领过赔偿金时,从那人眼里读到的。
“交给我,相信我,好吗?”季秋语气笃定,“我这次……一定什么都不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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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晚了,两人聊了很久,这才关了灯,从实验楼里出来。
路灯下他们并肩走着,梁言看着脸上还残留着易感期燥郁痕迹的季秋,不放心道:“你现在……没有不舒服了吧?”
季秋觉得自己就应该乖乖地说没有。
但方才枕着梁言睡着的感觉实在太好,让他忍不住想要更多。
更何况还借着易感期亲了他一下……
他无声地动了动喉结,清澈的眸子一转:“……还有一点。”
梁言有些担心:“什么?”
“还有一点不舒服。”季秋说这句话时低下了头,没敢看梁言。
他在这一刻觉得自己坏极了。
可是,要是不借着这个契机,多贴近他一点,下一次估计就没什么机会了。
梁言追问道:“怎么样才能好一点?”
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阿Q情怀,季秋十分小心地看了梁言一眼,一点一点朝着梁言的方向挪过去,然后张开双臂,期期艾艾:“……抱!”
梁言眉头猛地一跳,古怪地看着季秋:“……”
唉,果然不行。